“那你喜欢螃蟹去。”沈舟横了他一眼,“说正事,换作是你,现在怎么办?”
江陵定定看着他,足笑出了十里春风,“殿下别忘了,还有个裘双更不是吗?今上不过将他罢官,其他处罚一概全无。依我看,要不是殿下先下手将他关押交给梅将军处置,他半点责罚都不会有。”
裘双更明面上的罪名便是私德有亏,具体的除了扬州一系无人知晓,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带着大把银子返乡,说一句全身而退也不为过。
沈舟戳戳一点也不松软的兔子包,重新拿了个吃,“裘甄氏是太上皇和今上都褒奖过的节妇,如今牌坊还在那里,捷报更是贴得人尽皆知。一个巴掌,扇了两个人。我原不想拿女人做文章。”
江陵道,“殿下不用多想,我出的主意,卑劣的是我。日后报应也报应在我身上。”
末了小心翼翼问一句,“好吃吗?”
沈舟喝了口茶,“难吃!”
但还是慢悠悠地都吃完了,还重复了一遍,“真的很难吃。”
江陵支着下巴,怎么看怎么喜欢,“我回头就去酒楼拜师学艺。”
沈舟无语,“出息,好好考试才是真的,也不见你念书。”
“我过目不忘,到时候放松心态,完全没问题。”江陵大言不惭。
沈舟已经懒得鄙视他了,“那我问你,我们离开淮安的第三天晚饭吃的是什么?”
江陵愣住,中间那个月系统快进了,鬼知道我们吃的是什么。
“看吧,糊弄谁呢,还过目不忘。”沈舟扬起小下巴,那模样既高傲又可爱。
江陵只好承认错误,深刻反省,并且保证每日都会好好复习功课直到会试。
沈舟走的时候,把那盘夹生的兔包都带走了,虽然嫌弃了好几次兔耳朵长短不一样。
留下江陵看着空盘,笑容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嘴硬心软萌死个人。
你是不是想萌死我,好继承我的不要脸。
没办法,吃软饭的江先生在小殿下面前也就这点优势了。
沈舟之后几天忙得脚不点地,终于赶在甄家之事不了了之前,掀起了**。
御史台老大,左都御史上折弹劾前淮扬总督裘双更,目无王法,不尊君上,竟与御赐贞洁牌坊的节妇私通。
他义正词严道,“臣不愿意让天下人盯着个女人说事,然而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置不当,岂不叫百姓觉得陛下与太上皇识人不明,更叫普天下的节妇面上无光啊!”
甄家一边的人死咬着说是裘双更逼奸,甄氏不堪受辱自尽,也算得上贞烈。
虽争论不休,但裘双更在众人眼里已然是个死人了。
你是侮辱了一个节妇的事吗?你简直猥亵了两个皇帝的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