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殿监还在收拾,我已经让人催过了。”沈舟道,“仿佛是以前谁静养时候的住处,有五进,也算不错了。今上对你还算大方。你既有御赐的了,北静王那儿推了就是,也别另置了。”
对比江陵那个破四合院何止是不错,简直是上天了。
江陵道,“哪儿能总让你和我住这样的院子,总得弄个荣国府那样有花园子的府邸。”
“江状元,您这会儿七品,就望着人家超一品国公府的规格了,合适吗?”沈舟戳戳他的脸,很是无语。
“合适。”江陵大义凌然,抓着他的手指亲了亲,沈舟怒道,“你是不是属狗?”
“这样才属狗。”江状元从善如流地将白玉似的指尖含在嘴里轻咬,“先买下来慢慢修整,总会有天用得上的。”
沈舟嫌弃地把手抽回来,在他衣服上擦干净,“上回那个双鸡对吐……不是,双金凤纹的荷包带着了么?一会儿给我。”
“我带那个干嘛,对了,还有人来讨过。”江陵把方才侍卫的事说了,“只不知道是不是南安王府的主子。”
“哦,大概是南安王府来找你提亲了,恭喜江郡马。”沈舟一本正经地道,“啊!”
原本都是压低声音说话,他忽然叫起来,车夫忙惶恐地问道,“公子可是有事?”
吴山骑马护在一侧,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沈舟忍着痒,板着脸道,“无事。”
等帘子放下了,他便扑过去掐江陵,“让你别戳我!想死是不是!”
“据说怕痒的人怕老婆,殿下怎么一点都不怕我。”江陵揽着他的腰,怕他摔倒,“小骗子,还想让我嫁给谁?你良心痛不痛?”
沈舟抓着他挠痒痒的手,额头抵在他胸口笑得整个人都在抖,“你才不是我老婆。”
“那你是我老婆?”江陵朝他耳朵吹气,小殿下缩缩脖子,“滚蛋!”
二人打打闹闹了一路,到了地儿方才停下,江陵把各自衣服整理一番,若无其事地下了车。
宅子很大,据王府管事说,有三分之二个荣国府这么大,江陵还能接受,沈舟却不乐意了,“让你们王爷再找找,不行两三家拼在一起,到时候拆了墙重修。”
江陵不解,问了半天,小殿下叨咕着道,“怎么能比他们家小。”
北静王接到话简直无奈,非常后悔用荣国府做了面积单位,人家荣国府多少人,江陵就算加上沈舟,也就俩人,住这么大地儿干嘛使。
眨眼间江陵上班头一天了,这时候文华院已经不叫文华院了,今上表示德行比才学更重要,尤其是对他的儿子们来说,文华院被改名作明德院。
在太子被勒令去重修思想品德之后,把名字改了,饶是太子是个温吞脾气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江陵进门前,他正领着超龄伴读——承恩公世子,堵着沈舟找麻烦。
太子摆出一副储君架势训斥沈舟道,“七弟年岁也不小了,怎能和无知孩童一样,由着性子想不来上课就不来。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生上进,日后怎么为君父分忧?”
沈舟没伴读,皇后塞过俩自己亲戚,最后都被撵出宫去了。
他托腮仰头看看两个已经算是青年的家伙,半晌慢悠悠道,“太子殿下真的想要我上进吗?那我一会儿就去求了父皇将户部的差事给我,好好替君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