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狐已经是昏迷了过去,白色毛发被血液沾湿的地方已经凝结在一起,红色已经微微泛黑,要好好清洗了。
但是现在,还是要先治伤才好。
守心起身来到书案旁,那是他默写经文看架上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是他没用完或是珍贵的,攒了许久的药品。
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帮白狐清洗伤口后,仔仔细细地把药敷上去,包上绷带。
白狐伤得很重,最致命的一处是腹部的一处伤,从伤口形状来看,像是剑伤。后腿的伤口已经是可以见到骨头了,皮肉翻卷着,看着很是瘆人。
明明只是一只未曾谋面的白狐,可是守心却觉得分外心疼,心中的烦躁和难熬让他皱起眉头,不断地念着清心咒。
他伸手抚上白狐的毛发,轻轻地捋着。
‘哐’!
‘啪’!
‘哗啦’!
大早上,守心的房间里就传出一阵阵的物品碎裂砸地之声。
“大师兄的屋子里怎么了?怎么传出这么大的声音?”
“不知道哎。”
“干什么呢!”
“快快快,监寺师叔!”
“快跑!”
“呜呜——”白狐站在桌子上,浑身戒备地低着头,身体下蹲,毛发都要竖起来,牙齿露出来,发出威胁的声音。
桌子上的石砚被蹭了下去,墨飞溅洒落出来,弄得到处都是。
纸张也乱啪啪地散落在地上沾上了黑色,还有几处踩着红色的梅花印。
守心皱皱眉,看着白狐又折腾开的伤口和地上滴下的血迹,捏着佛珠的手指微微发白,“别动!”
白狐立马转向守心的方向,微微往后退,一个踩空就掉了下去。
守心瞳孔一缩,大步上前接住白狐,手里的佛珠硌到了白狐,白狐痛苦地尖叫一声,蜷缩起来,挣开守心,又横冲直撞起来。
最后撞在椅子上,无力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白狐睁着眼,琉璃色的眼睛却没有光彩,没有焦距,守心拿着佛珠的手一颤,心头一震,随即有些难受和同情,“阿弥陀佛。原来是只盲狐。”
缓步走到白狐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想要检查一下白狐的伤势。白狐听到守心的脚步,又想要爬起来,利爪已经露了出来,不死心的想要吓退守心。
守心叹口气,“哎,你这样折腾,昨天给你上的药看来是真管用,一个晚上就能活蹦乱跳了,不过,要是再这样不听话,你的伤能不能好还是另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