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棋娇掀开了盖头,落华公主一惊,道:你怎么……
左右不过是一场戏。骆棋娇看得倒是通透了许多。
落华公主却是看呆了,只见骆棋娇头戴凤冠,秀目粉黛,一双红唇娇艳欲滴,虽然脸颊过于削瘦,但却也有别样的气韵。
骆棋娇抬眼便看见了落华公主这呆滞的模样,她道:怎么了?
落华公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你这身可真美。
骆棋娇轻笑。她与落华公主相识这么多年,虽然先前她埋怨过落华公主,也动过与她断绝往来的念头,可到底还是想明白了,原谅了她。落华公主是怎么样的人,她也算是十分了解的,若非有什么原因,她定然不会这么做的。
小娇,你还生我的气吗?落华公主本想问骆棋娇还理她否,可眼前骆棋娇没有赶她走,不就是理会她了?!
骆棋娇摇了摇头,却道:你若是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或许还能将你当好姐妹。
落华公主最痛恨听见好姐妹这三个字从骆棋娇的口中说出,她今日喝了酒,如今酒气上脑,她借着酒壮胆,道:我才不与你做好姐妹!
……骆棋娇的心一转,自然,你是公主,我只是——
不,那是因为,我、我才是那个最想娶你为妻的人!落华公主几乎是咬着牙,逼迫自己把这话说出来的。
她实在是怕,她怕即使她和原竟、南莲之间有交易,也确保原竟不会动骆棋娇,可难保原烨不会为了血脉而逼迫他们圆房。她也不能保证骆棋娇会不会在往后的一生中爱上原竟。
骆棋娇怔住了,许久才发出了一声低笑。
落华公主不明白她许是感到可笑才笑的,心道:我已经说了出来,也不怕别的了,左右不过是她不会再理我。便又道:你或许认为我们以前都是姐妹之情,可是于我而言,我心悦你,若非这世间没有女子成亲的事,那我定要娶你的。
骆棋娇笑,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落华公主的话说得过于轻巧,也过于孩子气,似乎是压根就没有好好思量过便说了出口。这样的话,她当不得真。
落华,你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了吧?骆棋娇问。
落华公主怔了片刻,又点头。骆棋娇这才道:你已然不小,我也并非那个刚及笄的小娇了,我们想问题也该认真一些、透彻一些。
落华公主急道:你认为我是在说笑?
我不认为你是在说笑,不过你显然没有认真想清楚。
我想的十分清楚,从六年前开始,我就已经想得非常清楚。
骆棋娇怔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岁月的长短并非让你想明白的结论,你是否想过我是否会喜欢你,我们又是否能在一起,而你又如何在权力和我之间权衡、抉择?种种的一切、未来的一切,你没想清楚,你也没给我机会想清楚。
落华公主哑然,她有种冲动想告诉骆棋娇,她可以带着她远离这里的一切,可是发现那也不过是自己选择逃避罢了,一切的问题都不会得到解决。她也想告诉骆棋娇,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而没人能反对,可是事情还未成,她又怎能说出口?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骆棋娇在听闻她的告白后,竟没有因此而有激烈的反应?!仅仅是如此,她便可断言她还是有希望的,不过是骆棋娇觉得她并不能给她带去安全感罢了!
她却是不知骆棋娇是因为原竟和南莲的事情,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宾客散去,原竟这才回到她的房中去。落华公主早已离去,骆棋娇因落华公主的话则发了半天的呆,直到听见了丫鬟唤原竟的声音。
原竟进房来,看见立在窗边的骆棋娇,她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倒是骆棋娇转过身看着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喝了不少酒,道:天色将晚,本以为你会直接去南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