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乖巧又懂事,可怜又凄惨的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睛,唯唯诺诺的回答:白箫问她要零花钱,她不给,所以白箫就打了她。
嗯?
白箫熊躯一震,熊头一转,肖老师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火花,烧的她瑟瑟发抖。
勒索?
十岁的孩子,就会干这事了?
还有王法吗!
肖老师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吓的对面的青年老师腾的一下又蹿了起来,差点摔跤。
肖老师嘀咕:“我这儿管教学生,你总跳来跳去的,找存在感么?”
*
请家长。
啧啧啧,肖老师就是太善良了。
教鞭不拿来抽她那肥屁股,留着过年吗。
慕一失望之极的从办公室出来。掏出兜里的皮筋将头发绑了,啪啪的拍着身上的灰,回了教室。
真是辜负了她卖力的表演。
慕一手指滑过黑板、讲台、讲台上褪了色的墨水痕迹。
抬眸,一教室陌生又熟悉的脸蛋。
同桌的肖然正做作业,十分认真。
慕一落坐。
“哎,哎哎”慕一敲肖然的手肘。
肖然转过脸。
一双眼睛贼好看。
但也不好使。
慕一目光一冷,“看到了吗?过线了,以后你的东西,包括你,”慕一将肖然的手臂抬起来,往他自己桌上挪。
手指指着课桌的接缝处,“不准过线,知道吗?这,我的地盘”
我看以后大家就没必要这么亲近了。
女孩眼睛一瞪,圆圆的,奶凶奶凶的样子。
肖然皱眉。
不正常。
慕一又瞪了他一眼,他只得转回头,继续写作业。
从今天早晨开始,他去她家等她一起上学,就发现慕一不正常。
那个每天乖乖坐在家里等他一起上学,乖乖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回家,他每天清晨给她带一瓶热牛奶,她就乖乖的对他一笑。
而现在的慕一动不动就对他瞪眼睛。
请了两天病假,脑子就不大正常了。
见肖然老实了。
慕一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从桌肚里抽出课本、作业本,拍在桌上。
这个肖绝情,一副委屈的模样,她看了就来气。
上辈子,她把他奉若神名,而他呢?
就算不拿她当青梅竹马、总角之交,那至少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
没想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一听别人说她喜欢他,就开始躲着她。
那时候小不懂事,再加上初恋滤镜太厚,看不到他的薄情寡义。现在一想,这家伙真是不仗义,没义气,甚至连一点怜悯心也没有。
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和白箫一丘之貉罢了。
慕一横了同桌一眼,翻开书本。
从现在起她要当一个学霸,再发点横财,走上人生巅峰,然后逍遥快活,才懒得理他。
翻开的作业本上,一排排工工整整的字,映入眼帘。
这字儿?
也忒工整了点吧。
小学生突然写出龙飞凤舞的行楷不大合适吧?
八百年没横平坚直写过字的人费劲的模仿着一个小学生该有的笔迹。
掉马会被人当妖怪吧?也许当神精病!
大爷的,真是比上班还费劲呢。
慕一一脸专注和作业本杠上了。
好歹混完一天。
班主任收尾最后一节课,一走出教室,孩子们就沸腾了。
肖然也开始收拾书包,“慕一,我们回家吧。”
这话说的多亲热。
“从今天开始,就别跟着我了,自己回吧。”慕一收拾着课本。
肖然:“为什么?”
我跟着你?
好像是大人们要求他每天带着慕一上下学吧?
夕阳印进教室,男孩儿的脸被印的黄橙橙的,脸颊鼓鼓的,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抬了手,将手覆在她额头上问:“慕一,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没好?”
慕一一把掀开,“你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啊。”眼睛一瞪,“明天早上也别来找我了。就这样儿。拜拜。”慕一将剩下的书本一股脑塞进书包,拎起挂在肩上,走了。
这背影像个调皮的男孩儿。
那个第一天跟着他上学,眼底浸着泪的女孩儿,那个只是忘带笔就想哭的女孩儿,那个没有他,就不敢自己上学的女孩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然手指搓了搓,好像也没有生病。
女孩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
肖然也背上了书包。
慕一挂着书包出了校门,背后响起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回头,白箫撞上来。
在厕所前被收拾一顿的白箫,想了一下午,结论:这不科学。
绝对没办法相信这个瘦小、平时大气不敢出的慕一敢打她,关键是还能打赢她。
一切都是幻觉。
她更相信自己是真的去敲诈了慕一。
白箫贴上去,“慕一,你有本事再打我啊,打我呀。”
我倒要再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就突然钻到我背后偷袭的。
“你,说,什么?”慕一一脸兴奋。
白箫叉着腰。“有本事打我呀,来呀。”
慕一咽了咽口水,眼睛里满是金光。
这种要求,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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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一:这憨批娃儿是怎么想的?主动上门叫我打她!不打她个半身不遂,真是对不起她真诚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