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礡面对着初见殷殷期盼的眼眸,心里暗暗一叹,对于淳于雱,他也并不十分了解,两年前他因军队出现奸细而被暗算,是淳于雱救了他一命,他将淳于雱当是兄弟,但并不交心,他总觉得与淳于雱之间存在一种目的性的隔阂,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初见的问题,对于自己不能确定的人,他不想下定论。
“齐礡,告诉我,淳于雱是个什么样的人?”齐礡的沉默。令初见心里有些慌乱。
齐礡摇头,沉声道,“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初见皱眉,不相信叫道。
“你自己觉得他是如何一个人?”齐礡反问。
“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可是我不明白为何母亲非要阻止我与他来往。”初见叹道。
“既然你觉得他不是坏人,那有何烦恼?玉夫人阻止你与淳于雱来往自有她的道理,但……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是么?”齐礡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他不想鼓励初见去接近淳于雱,毕竟他自己对淳于雱也是有所保留,甚至对他的身世也存在怀疑,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之下去道他人是非。
“我是希望自己喜欢的能得到母亲的支持,可是她对淳于雱抗拒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了。”初见苦笑摇头,或许她应该从淳于雱本人下手去了解。
“你……你与他两情相悦?”齐礡嘎声问道,话出了口,才觉得竟已经沙哑了声音,据他所知,淳于雱似乎还没成家,也没有什么红颜知已的风流韵事,但若要他相信淳于雱在燕城对初见一见钟情,他……他也是会认为那是有可能的,毕竟他自己也是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她。
“他待我不过如一般妹妹,怎是我待他一般心情。”初见泄气地摇头,淳于雱对她的态度很宠爱没错,可那无关爱情。
“既然你知道他心中待你如明镜,你为何还要……”齐礡哑声问道。
“感觉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初见转身,继续往回走,他们离马车有好长一段距离。
齐礡站在远处,看着她娇小纤弱的背影,心里微微刺疼着,半响,他才抬脚跟了上去,“玉夫人既然截去了淳于雱写个你的信笺,为何你还能在静容斋与他见面?”他提出心底从刚才一直疑惑的问题。
“原来秦先生也是他的旧交,我去上课,偶遇他的,这个世界真小。”这能不能解释成她与淳于雱之间有缘分呢?就算母亲不想让她见到淳于雱,可是冥冥中似乎命运已经安排了她与他相见。
齐礡剑眉紧皱,秦甄和淳于雱……是旧交?“看来这个秦姑娘交友也颇为广阔,连远在南城的淳于雱也是她的友人。”
怎么突然转到秦甄身上去了,初见笑道,“先生性喜静,倒不是喜欢交友之人,平时也极少见到有什么朋友去找她的。”
齐礡更为疑惑,一个是巨富商贾,一个是深居简出的教书女子,如何成得了旧识?如何称得上旧交?看来他调查的事情需要重新找个线索了。
“秦姑娘难道是自南城而来?”齐礡随意一问。
“啊,听母亲说,秦先生好像是燕城人士,不过倒是没听过秦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初见眼珠子转了转,才想起她对这个教了她半年多的老师也是一无所知。
齐礡眼眸一厉,燕城……前朝旧都么?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初见看了看天色,西边已经染满了红霞,她才察觉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许长的时间,回头跟齐礡道别。
“我送你回去。”齐礡掩去眼底厉色,对她淡笑。
“不必了,灵玉在等我呢,齐礡,今天真的谢谢你。”初见真诚地对齐礡微笑,这个为了她连婚姻大事都能拿来许诺的男子,她心中无比感激和感动,想到将来那个能和他执手偕老的女子,她心里竟有些怪异的酸味。
齐礡对她……其实只是当她是朋友而已吧,他是个对朋友很义气很好很好的人。
看着初见的马车渐行渐远,齐礡眼眸攸地变得冷冽凌厉,他一跃上马背,喝了一声,调转马头,奔向与昀王府相反的方向而去。
前朝余孽——燕城——静容斋——或许,他能从这些日子乱如麻的思绪中找到一点线索出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