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翁,你怎么可以让燕大叔离开啊!”初见错愕,之后震惊,提声不明问着齐老太爷。
齐老太爷嘿笑一声,抱胸睨着初见,“他既然想要离去,老夫为何要阻拦?”
初见一滞,有些没好气,“外翁,您怎么不留下他,人家很辛苦才把他劝来的,就这样走,我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你耍什么心机了?”齐老太爷眼睛微亮,眯眼看着初见。
初见讪笑道,“没耍什么心机,就……就想让燕大叔过来和大家叙旧嘛。”
“哼,如今也是叙旧完了,他走了又有什么不好?”齐老太爷似是知道初见言语有所隐瞒,有些孩子气地重哼了一声。
初见嘟着唇,委屈道,“外翁根本是在生气,觉得当年燕大叔不告而别母亲才会嫁给了父亲,所以才要故意不留燕大叔!”外翁一定认为如果当年燕束愿意争取一下,说不定母亲会对玉云生改变心意。
齐老太爷面色微窘,似被说中心事一般瞪了初见一眼,“你在责问你外翁了啊!”
初见扁了扁嘴,低声道,“不敢,初见哪敢责问外翁。”
齐老太爷被她那明明一脸委屈还嘴硬的模样气得笑了出来,“都这样了还说不敢!”
初见跺脚,“外翁!”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心思怎么动的,不管怎么说,你母亲如今是有夫之妇,你当以为她还能像以前一样有得选择吗?”齐老太爷挪了挪身子,故意不去看初见那憋屈含冤的表情。
初见一怔,心里琢磨着外翁这样说究竟是何意思?难道他也明白她对燕束有什么心思打算?她就这么容易被看穿?
其实以老太爷的人生阅历和所在环境,哪一刻不是在千算万计着别人,自然初见这点小心思他是一想就明白。
“外翁,您是怕母亲再次令忠王府失了面子?”初见小心翼翼地问,其实她一直觉得,如果想要撮合母亲和燕束,最大的难关不是玉云生,而是齐老太爷,但外翁会反对吗?
“面子早已经失了,老夫还怕他人的三言两语!”齐老太爷哼道。
初见心中一喜,随即又想不明白了,既然外翁不反对,那为何不留住燕束,燕束这一离开,岂不是什么心思都白费了吗?
初见还未想出个所以然,齐老太爷又开口了,“初见,这是长辈的事情,你少插手这件事,更何况将来你嫁入昀王府中,若让人知道你曾对你母亲动过这样的心思,你在王府也不好说话!”
初见啊了一声,难道外翁之所以这样做,是怕她以后的名声被影响?她心里紧了紧,满是感动。
“外翁,您怎能说得这么肯定,我又不一定嫁给他!”她眼眶微红,害羞又感动地看了齐老太爷一眼,别扭地说着。
“如此说来,昀王托老夫去与你母亲说亲一事,老夫是要考虑考虑了。”齐老太爷捋着白须,有些为难地开口。
初见错愕地看着他,一张俏脸涨满红霞,“外翁,您说什么呢?齐礡他……他什么时候……”
齐老太爷好像很满意看到初见窘迫的表情,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初见,齐礡早在半个月前便写信托他去给玉家说亲,他因为不想见到那玉云生,所以一直拖着不去,最后才有了皇上问起初见,并有意想初见去当太子填房的事情发生。
“好了,我看你哪有不想嫁给昀王的样子,明日我会让你三舅母去一趟玉家,与那玉云生说说这事,这件事合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至于燕束,你切勿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了,特别是昀王府那边的,长辈的事情自有他们的缘分,你是插手不来的!”齐老太爷道。
初见有些失望,但她其实也清楚母亲和燕束之间的事情她确实不应该插手管太多,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缘分的事情,不是她想要就会有的。
“那……外翁,初见先回去了。”初见起身施了一礼,欲离开,心里想着要让灵玉待会儿出去找找燕束才好。
就算她不能插手燕束和母亲之间的事情,但她总能尽地主之谊吧?
齐老太爷点了点头,“你今日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准备去吴大人府上,他会教你功课。”
初见脸色微变,还有这个问题没解决呢!
“外翁,这上课的事情就算了吧,反正学来学去,我也是天资愚钝,成不了才女的。”她干笑几声,讨好地对齐老太爷道。
齐老太爷斜眼看了她一眼,淡声开口,“这个老夫也清楚,让你当吴大人的学生,也只是得了个名声,其他的我没指望你。”
初见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讲得这么直白啊,简直是打击她脆弱的玻璃心,她干笑几声,“外翁,您这哪是给我得名声啊,到时候若是吴大人觉得我朽木不可雕,在外头一说,我这点大的名声才要全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