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议论若自己有三公子那样给父母长脸的儿子,一定也舍不得放弃,毕竟三公子可是得太祖显圣的宗室子弟,风头完全盖过了刚刚被册封的太子,以及封王的其他两位皇子。
柳三郎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我们走吧。”
慕婳紧跟着他走出茶楼,方才和那热闹的茶楼议论声差一点掀翻屋顶,他们早就看到了坐在中间茶桌旁的少年和少女,看他们的打扮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而且相貌俊得犹如从画像上走出的玉人,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彼此相合的不得了,看着就让人心底泛起愉悦,忍不住回忆年轻情窦初开的时候。
谁都有年轻时,而初恋是最美好的,最纯洁的,没有被生活所磨灭。
直到天边晚霞即将被夜色覆盖,柳三郎一手牵着慕婳的马,同慕婳并肩走在回安永侯的路上,慕婳手中大大小小提了几个袋子,里面多是柳三郎买给她的东西,马鞍下也挂一些礼物。
他们步伐不紧不慢,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他们都很享受这份宁静的氛围,谁也不忍率先打破这份美好。
道路终有尽头,身穿大理寺官服的人已经等候在侯府门口,官差看到缓缓走过来的三公子和安乐郡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锁拿柳三郎,哪怕他们来之前已经得到上官和齐王的暗示,他们也不敢在已经证据确凿的三公子面前耍威风。
“开心吗?”
在府门前停下,柳三郎站在慕婳面前,扬起笑容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慕婳紧了紧手中的袋子,直视他黑亮深邃的眸子,轻声说道:“很开心。”
她以前也曾纵马狂歌,也曾同袍子兄弟痛饮,欣喜于德胜的喜悦,不能说今日是她两世为人开心的日子,但柳三郎带着她去的地方,那份源自心底的感动,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柳三郎的手指点在慕婳的眉心处,“我也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你……”
慕婳抓住转身的柳三郎胳膊,轻声道:“真不用我帮你?”
柳三郎看着她紧扣着自己衣服的手指,指甲光润粉嫩,没有涂抹凤仙花的鲜艳色彩,她的指甲好似染着桃花一般,“把我关进去容易,想让我心甘情愿出来,就不是他们能做主了。”
这话听着霸气,仔细一想,却是有着说不尽的槽点。
慕婳问道:“你还要在牢房里待一辈子不成?任谁被释放,不管是不是被冤枉,总会先出来再算账,你倒好竟然不想出来了,想在牢房里把仇都报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大理寺的官员听个一清二楚,这句话足够让他们掂量一二,起码在牢房里别对柳三郎动歪门邪道的心思。
慕婳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莫名的他们感到一股难言的警告,纷纷弯下腰去,不敢同郡主对视。
“我还有好多想去而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们可以结伴同游。”
这已是她能说出的极限了,慕婳最后看了他一眼,牵着马缰绳迈进侯府,“拙谨,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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