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万无一失惯了,这样随性的时候还真没有过。
“无妨,有我在。”俞裕轻轻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低沉,在她耳边回响着。
没有了帝王尊称的俞裕,此刻就像是记忆里那个温和的少年,当年还未及冠,最是公子如玉。
“我明白。”
此时的萧泠泠,仿佛也像是多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心上人。
一餐饭是宾主尽欢,俞裕好像也不是那个帝王,而是普通的拜访岳家的女婿,甚至和萧泠泠的兄长喝起了酒来。
好像梦一样的画面,萧泠泠儿时经常期盼着的,在这一刻居然成了真。
没办法抵抗,也不想拒绝,这份温情她太渴望了,渴望了那么多年。
顺其自然的,当晚也留了下来,晚膳后的俞裕微醺,早早地被扶进了房里。
萧泠泠和母亲坐在外面说着话,父亲和兄长畅快的聊着军政大事。一切都很完美,完美的让人不敢置信,完美的像是一碰就会碎掉。
会碎吗?看上去太脆弱了,脆弱到萧泠泠不愿去伸手,更不想逃离。原来受到偏宠的样子,这样的温暖,这样的让人沉溺。
这是梦。她告诉自己,不愿醒来,却不敢相信。
夜深时,她回到了房内,俞裕正坐在桌前品茶,时不时提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几笔。
“皇上可是在作文?”这样的场景上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俞裕少年读书的时候。
“非也。”俞裕眉眼弯弯,笑的肆意,“朕在写诗。”
“可否借臣妾一阅?”萧泠泠也大起了胆子同他调笑。
“那皇后打算拿什么来还呢?”或许是醉意浓了,或许是昏暗的房内气氛刚好。萧泠泠也觉得自己沾上了身边人的酒气,变得有些眩晕了。
诗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了,肌肤相亲的滋味太过美妙,她已经不能自已了。
俞裕此刻是她的源泉她的光芒她的指引者,她无法拒绝,只能随着一起前行一起沉溺。
到底是以身相许来还了。累到极致睡去的时候,她这般想着。
温床暖帐,最是舒适。
萧泠泠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马车的颠簸惊动的。
“泠儿醒了?”俞裕倚在车壁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到睁开眼的萧泠泠,喉咙里溢出了笑意。他把书倒扣在一边,将怀里的人又搂的紧了些。
“还未漱口,先吃些糕点垫垫。早膳看你睡得沉不忍叫醒你,只是没想到泠儿会这般疲惫。”调侃的意味太过明显,萧泠泠想反驳,但是更想把自己埋起来。
这也太,太不合规矩了!
多年的习惯竟然在一次不寻常的归省中打破,更别说在父母兄长面前被俞裕抱着出门这么丢脸的事情了。连告别都没有好好做,真的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