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官家出皇后,是天大的荣耀,不过如今的皇后可有可无,令他们伤心透顶,二女儿上官雯又何曾听话?
她本是冷静的,经历上次之变后,整个人简直变得不敢相认。
“当一名女子有了忧患意识,且认定身边的男子是唯一的救赎,自然会拼尽全力地靠近了。”
太后想起之前与俞裕的纠葛。
若非他极有可能登上皇位,自己又何必苦心地去培养,如今到了现在的情形……她不禁想起在行宫的情景。
那时候自己的孩子养在外间,生活艰难,身边的是别人的孩子,心中无法平衡。她不愿对他太好,那是对自己孩子的背叛。
可毕竟是皇子,未来的储君,日日过得痛苦。
如今她被尊为太后,可又如何呢?手中的筹码一个不如一个,好歹也是筹码,她不能失去任何能利用的。
怔怔地坐在椅子里,神色阴晴不定。
“太后,太后!”
丞相不住地唤她,太后才回过神来,叹然道:“皇上如今令雯儿掌管后宫,虽只有一半的权利,可总好过于之前的。再者,极有可能为贵妃。”
太后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大片的桐花,喃喃地说道:“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会迎来想要的一切。”
她未免太乐观了,丞相可不认为,反而只觉得心中不安。
皇上如何能糊弄,再者女儿的性情古怪,终归是自己的女儿。
离开前去了莲月宫。
庭院中的大缸里种满了朵朵莲花,舒展的荷叶田田,漾起无数的绿意。丞相侯在滴水檐下,静静地等候着女儿的传召。
“臣见过雯妃娘娘。”
许久不见上官雯,她的神色显得憔悴,眼见父亲时,疲倦地看了一眼,并未像之前那般,总是想要改变父亲。
令人赐座后,她幽幽地问道:“父亲前来可有指教?”
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有一丝难以相信,喃喃道:“臣如何敢,听闻娘娘不时地头疼,怕是旧疾发作了,如今可好些了。”
眼中蒙上层层的水雾,她心中黯然,叹道:“旧疾,原来父亲还记得?”
“当然!”丞相争了,女儿失了锐气,令他的心中异常的难过,宁愿是往先的张牙舞爪的二女儿,也不想见她如今的落寞。
他试探地问道:“是否皇上冷落女儿,心中绝望。”
她轻哼一声,“不过是行宫,三天而已,不算什么?”
丞相很快了然,是因为他们呆在行宫,将她放在宫中,怕是因此而心中难过。
“不过如今女儿掌管着后宫,皇后不在,对女儿也是好事一桩。”
上官雯不以为然,喃喃道:“女儿宁愿陪在皇上的身边,也不想独自一人,可是他却选择了姐姐。”
“什么姐姐!”丞相怒道,“她算哪门子的姐姐,恨不得置我们上官家于死地呢。”脸庞气得通红,胸口起伏着,心下忿忿不平。
上官雯定定地看着他,唇角扯起一抹淡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