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堂的扬声器中传来了一把女孩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之后的兔子魔偶便慢慢的站了起来,笨拙地爬回乐团的正中央,慌张地捡起指挥棒摆平了乐团的乱象。这时,真正的主谋终于渐渐露出头来了,从后台的帘幕中,走出了一位娇小的女孩,她的双眼发着令人不安的鲜红,脸上同样刻着当初欧赛身上所刻着的古文字。
「就是你把我的儿子夺去的吗?快把他交回来!」由于撒拉芬曾解释过我身上的「魔之根」能因为距离的长短而决定发情效果,因此,为了减轻那咒文对我的影响,我便向后跳去以跟那恶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是哈帕斯,姐姐叫我留在这里守着这些人偶,恕我不能好好招呼局外人。」
那名为哈帕斯的恶魔见到我之后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她不但长得像个小孩子,就连在行礼的时候都隐约显出她的不成熟。之后,她知道我并不是她的目标人物之后,她便丧失了斗志一般的掉过头去,打算回到后台去了。
「誒等等,不是,你可要把我的多利安还回来啊,别想着一走了之啊!」我打算向她追过去,但碍于在战斗时需要跟恶魔保持距离,我只可以在远方大喊着。
「啊,原来是多利安的母亲啊,这可不是哈酱可以办到的事呢,姐姐负责开始和取消洗脑,而我则负责控制被洗了脑的人,洗脑你的儿子并不是我故意所为。」哈帕斯貌似是位异常理性的恶魔,也似乎没有要骗我的意图,看来她就真的只是没办法把多利安回復原状而已。
但恶魔们,都擅长说谎,这是化勒所教会我的道理。
「那么,为什么这人群之中,唯独是我的儿子被藏起来了?难道这也不是你的故意所为?」
我把光魔法的符咒贴到法杖上的魔法晶体上,耀眼的光辉瞬间把法杖变成了一把长得夸张的光剑。面对着这光剑的哈帕斯还是保持着一副幼稚的模样,就像是我的杀意根本没有传到她那里去一样。
「唉,还是瞒不过母亲大人你吗?好吧,我就照直说吧,把你的儿子洗脑……都是为了我们的愿望,请你原谅我和姐姐的这等恶行。」
即使对理解天赋近乎点满的我来说,哈帕斯的这番言论对我来说都是难以解读的,特别是「愿望」的这部份。究竟我的儿子有什么地方是如此的特别,吸引了这对双子恶魔的注意力呢?
在我稍微分心的时候,哈帕斯便已经控制起人群来,使得他们开始在音乐下起舞了,她消失于那些混乱的舞蹈之中,令到我不能对她进行任何侵略性的行为。我当然可以静待时机再进行下一个动作,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另一个双子恶魔很快就会完成她的任务,多利安就会被她们带回魔境去了,因此我只可以走进人群之中,尽快找到哈帕斯的身影。
「多利安对我们来说,是不可取代的。」
哈帕斯的声音像是从后方而来,又像是从前方而来,人群的脚踏声把我平时灵敏的听觉搞得毫无用武之地,他们的舞蹈更是使我眼花繚乱。在这个即兴的舞会之中,莫说要找出哈帕斯了,就连走出这个地方都成困难。
「他当时,就像这样被我们抱在怀抱之中,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存在。作为人家妻子的你,应该不难理解我们的感受吧?」
在我完全察觉不了的情况之下,一对冰冷的双手从我身后缠了过来,轻轻的抱着我的腰。那时,我便知道自己因为焦急而大意,落在敌人的手中了。被她这样抱着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无从反击,如果我攻击她,自己就会因为「魔之根」的效果而陷入发情的状态,进而丧失战斗的能力。
太差劲了,我是什么时候变成如此不小心的一个人呢?
「你的身体很温暖呢,不会像欧赛的那般热,又不像我这般冷,就像被洗脑之前的多利安一样,你能让我多抱一会吗?」
本来还以为当我一被抓住之后,自己便要被洗脑了,但哈帕斯却只是抱着我,把头贴在我的右肩上。不久,一串比她的双手还要冰冷的液体从她的脸流到我的背部去了。其实,至今哈帕斯的一切行径都似乎没有任何侵略性,她跟当初极具攻击性的欧赛,以及那诡计多端的化勒都不一样,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刀刃的刀柄一样,根本看不出她会伤害人。或者,我可以透过对话说服她把儿子还回来。
「你哭了吗?」
「没有,哈酱才没有哭,哈酱是坚强的恶魔!我只是……我只是……沙子入眼了。」
我转过身去,抱着哈帕斯的头,一眼便知道她在说谎了,只见她的眼眶泪水盈盈,红着的眼根本就没有半点恶魔应有的恶意。
「说给我听听吧,究竟你们的愿望是什么呢?」
于是,我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