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封信很短,用词也幼稚得像个小学生,但他能确定这是寇忱认真写的,还能感觉得出寇忱挺爱他爸,寇老二也挺爱他儿子的,只是就像寇忱说的,不同款,无法相互理解,或者说寇忱能试着去努力理解,寇老二却因为某些固执的“我是你爹”的想法而很难理解寇忱。
在这一点上,霍然觉得自己父母就要开明得多了。
虽然他们的开明也许是基于曾经的那个悲剧,但毕竟他们努力地让自己在一个没有什么要求,宽松得让很多人都羡慕的环境里长大,这种看似“什么都不管”的状态,背后其实是老妈老爸巨大的付出。
我已经长大了,慢慢能体会到你们对我的宽松大度背后的担心,对于我来说,这也是种压力,其实我能承担的事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希望你们能放松一些,开开心心的
这是他信里的中心思想,这么一比较,他和寇忱的信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他妈就是蜜罐里长大的吧。”寇忱站在距离他们班那栋教学楼至少一百米的一棵树下,看着陆续到来的家长。
“怎么了。”霍然问。
“对你爸妈一点儿抱怨都没有,”寇忱看了他一眼,“这么好的儿子,我爸肯定想要一个。”
“你爸也挺在意你的,”霍然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只是方式不能接受吧,这样的父母太多了。”
“老袁这样的老师太少了。”寇忱说。
“你一会儿去听听吗?”霍然问。
“不听,食堂聊天儿去,”寇忱说,想想又补了一句,“听几句就去。”
徐知凡爸爸没有来参加家长会,去了警察局,他们几个打算一会儿家长会开始了就一块儿去食堂聊聊,省得徐知凡觉得郁闷。
胡阿姨家里有没有报案他们不太清楚,徐知凡爸爸大概上个月去报的案,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现在胡阿姨醒了,他爸又去了一趟,还是想着警察去问问也许能问出些东西来。
“我靠,我爸来了。”寇忱迅速躲到了树后头。
“躲什么啊?”霍然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已经知道你成绩并且已经嘲讽过了吗?”
“不知道,”寇忱靠在树后,“我看到他就想躲。”
“怕他打你吗?还是骂你啊?”霍然往那边看了看,寇老二如同黑社会微服私访,跟不知道谁的家长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