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甲剪得很短,所以顺带也削掉了指尖的一小块皮。
血涌出来的时候老杨差点儿给他跪下了:“你别弄了,我来吧,这块皮不仅有你的心意和努力,还有你的血了,后面就交给我吧。”
“不用。”寇忱把手指含嘴里,撕了片创可贴缠上了。
“你姐打死我。”老杨说。
“她以前揍我一顿我都伤得比这重好吗?”寇忱一脸不屑。
“那是她揍,换个人你试试?”老杨说。
寇忱还是决定坚持,这是他此生第一次给人做礼物,而且是给此生第一个为他挡刀的人,这个人他还特别喜欢。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做这玩意的难度,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做手工的天赋。
说不定还高估了自己对霍然小可爱的喜欢程度。
老杨拿了块废料让他先学着打铆钉,他第三锤砸到自己已经被削掉了一块皮的手指之后,把锤子扔到了一边,往沙发上一倒。
“去你妈的吧,练个屁,不做了。”他看了看指尖再次涌出来的血。
钻心的疼。
对于他这种抠破了蚊子包都会觉得很疼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刑,还是酷刑,又疼又气的,还没地儿发火。
老杨撑着操作台看着他。
“我不是骂你。”寇忱闷着声音。
“换个简单点儿吧,”老杨说,“你知道我做的第一个成品是什么吗?”
寇忱没出声。
“一根皮尺,”老杨笑着说,“就裁了一长条的皮,床面都没处理,直接就拿铜模打上刻度,就算做完了。”
“皮尺?”寇忱看着他,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