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东方汀如何拼命压制心中的胆怯与惊俱,面上风平浪静,微颤地声音却实实在在出卖了他。
太后扬起手,掌掴了东方汀一巴掌,东方汀猝不及防挨了打,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动手伤他一分一毫的母亲。
“你可知你说了些什么?你可知你犯了什么大错?堂堂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你竟说出这种话来,你就不怕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吗?简巾她是你何人?她是你至亲的舅舅,哀家唯一的亲人,今日,你却口出狂言,妄想杀害舅舅,给哀家跪下!”
素来以端庄优雅,凤仪天下著称的太后,现如今只是一个被伤透心的母亲,她难以置信,她失望,她心痛,她也无助。
东方汀依言跪下,却昂首,目光直视太后,咬牙道:“母后,儿臣没有错,舅舅心怀谋逆造反之意,儿臣既然是君主,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太后再次扬起手掌,迟迟未落下,东方汀把脸一横,生硬地道:“母后,再过一些日子,儿臣年满十八,按照大同律例圣人可亲政,这些年来,母后也辛苦了,儿臣会替母后分忧天下,好好治理国家,母后也可享尽清福,不必再为天下之事所担忧!”
太后倒退半步,静静地注视他,良久轻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好,长大了。”
东方汀低头不语。
花园到芙芜宫,如此近的距离,太后却走了一个时辰,她陷入了深深地自责泥塘,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即使她心知肚明,儿子眼里始终容不下舅舅,但如今她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简家何时欠了他东方家?
大将军府。
白玥站在府外的树旁许久,她知道简十五就是简巾,大同国的大将军。
但白玥不知以何种身份去见她?
自城门一别,各自不再有关联,可......白玥咬了咬牙,跺了跺脚。
“你是何人?”门口的侍卫上前挡路,“不知这是大将军府么?”
白玥轻笑道:“劳烦军爷跟大将军通报一声,就说丞相府的白玥求见。”
侍卫摇头道:“不见,大将军说了,今日不见客,姑娘还是回去吧。”
白玥一愣:“大将军可在府里?”
侍卫不耐烦地道:“大将军不想见人的时候,谁来也没用,姑娘就别白费力气了,早些离去吧。”
高墙细瓦,白玥立在墙根下轻笑一声,旋即运气翻墙而入。
既然不能从大门进去,那便走小门。
府里不断有人巡视,戒备森严,白玥只能东躲西藏,又不知简巾身在何处,便四处查探。适才还无人的小院,突然冒出一队巡逻府卫,白玥惊慌之下躲进了院中的房间。
刚把门关上,耳畔疾风刃气刮来,白玥警觉之际错身闪开。待看清眼前之人,白玥大吃一惊。
“是你?”简巾眉头一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