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送走了袁县令回到“若霄轩”也没能再安然入睡。
去看了一眼沐阮,沐阮就是反应再慢,听顺哥儿讲给他的事情也想了明白,师父不走会很危险,而他不走,也一样危险。
看到徐若瑾,沐阮抿了抿嘴,皱眉道:“师父被你送走,我还是放心的,往后只托付你照顾他了,不许苛待师父,否则我会训你。也不用惦记我,我已经做好了打算,离开梁家就不会再回,灵阁酒铺子的事情,你自己做吧。”
顿了下,沐阮似有些不忍心,“不过我会定期给你一些酒方子的,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徐若瑾愣了一下,随即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自以为是,说的好似就只有你一个人孝敬师父似的。”
沐阮脸色一僵,尴尬的挠挠头,“我好歹是你师哥啊!”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说吧,不说不会让姜三夫人放你走。”徐若瑾才不理会他的那些小心思。
之前岑大夫还特意跟自己说过,沐阮自小就没离开过师父身边,对外界可谓是一无所知。
特别是上一次他离开梁家还身无分文迷了路,这样的一个人说有了打算,谁能放心得下?
所以沐阮刚一说自己有了打算,徐若瑾只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个笑话!
沐阮看到徐若瑾轻蔑的模样,当即着急起来,“你怎么还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徐若瑾瞪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这是关心你。”
“有空去关心关心你的男人,别来管我闲事!”沐阮怎肯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惦记着上一次梁霄挤兑自己的话,毒与医只差一个字,却能够拯救大魏边境百姓,而各人的所谓道德标尺在生死面前就是个渣滓!
他要去边境之地奉送自己毕生所学……特别是这一次,知晓了师父和自己生身父母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更坚定了自己的这一颗心。
只是,他如果告诉自己小师妹是被梁霄蛊惑了,她还不得跟梁霄玩命?
所以这件事,打死都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见沐阮跟自己翻了脸色,更是提起梁霄,徐若瑾的面色很奇怪,心里更奇怪。
这个人,抽什么疯?
不会是知道自己生身父母和师父的恩怨,刺激的神经不正常了吧?
不等徐若瑾刨根问底儿,顺哥儿从外进来,面色奇怪。
“怎么回事?”徐若瑾问着,脑子也在猜测,“是不是跟四爷有关?”她本就怀疑于统领的事情会不会是梁霄作出来的。
但如若是梁霄,应该没有那么搞怪的心思?是不会在于统领的脸上刺一个“奴”字,所以她才没那么笃定。
顺哥儿没想到四奶奶会反应这么快,看了一眼沐阮,凑其耳边道:“怪就怪在这里,这事儿不是四爷做的。”
徐若瑾并没有意外,“知道是何人吗?”
顺哥儿一脸认真,“还在查。”
“能是谁呢?”徐若瑾径自思忖,而此时此刻,梁霄正在城外的一个院落之中看着传来的纸条,微微挑眉后拇指轻弹。
纸条飞入油灯之中,很快便化为灰烬,无影无踪……
“夜微澜,”梁霄轻轻的唤出这个名字,“还真是很轻闲呢。”
“是他?”
姜必武在一旁颇为吃惊,“他怎么会突然出手?这事儿很奇怪啊。”
梁霄嘴角轻撇,“他与于家人有些过节,另外你三婶娘清扫中林县时,拔了几个他的眼线,他横生枝节,也是在警告我,他还有眼睛在盯着咱们而已。”
“他怎么会知道你要动手?”姜必武对此颇为谨慎,梁霄很是肯定的道:“他是瞎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