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的香在缕缕燃烧,与店内的宫灯遥相呼应,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哪怕是呼吸声都能够清晰入耳。
夜微言屏声静气,眼睛都瞪得发涩发疼,而徐若瑾仍旧沉在诊脉之中,探脉的手时而轻、时而重,偶尔有翻过他的手腕,亦或盯着他的脸仔细的瞧。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徐若瑾才停下手,静静的坐在哪里,没有说话。
夜微言急不可待,追着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要有太多顾虑。”
徐若瑾仍旧没有说话。
夜微言的心像有十几只猫在狂闹乱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别这么闷着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朕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惨的结果也击垮不了朕!”
徐若瑾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而这一会儿,梁霄与田公公已经从外行步进门,田公公的手中还拎了一个小太监。
夜微言不由得瞠目,仔细看看这个小太监,他根本都不认得!心中猛然一沉,夜微言的脸上如同火烧,更是火辣辣的疼。
连太后的宫中都这般不安稳,他这个皇上当得可着实窝囊!
田公公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小太监的手脚已经被全部废掉,见皇上已经知道此人,他便拎着小太监的衣领将人拖出门外。
徐若瑾看了看梁霄,梁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口说了。
“皇上的身体无碍,”徐若瑾说出此话,并未带有调侃,而是十分慎重,“若瑾学脉学的时间不长,但也通晓一二,皇上除却身体劳累过虚,日夜操劳睡不安稳导致脾胃不合略有差劲之外,并没有其他过重的问题。”
“但这只是我个人见解,是否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毛病,请皇上原谅,那是若瑾力不能及了。”
夜微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似一根绷紧的皮筋松懈过后,整个人都浑身瘫软!
夜微言瘫坐在椅子之上,半晌才抚了抚胸口道,“你真是吓死朕了,吓死朕了!”
梁霄在一旁略带调侃的道,“刚刚皇上不还说您承担得起任何结果吗?若瑾终归医术浅薄,不如再选一位名医来探一探更好!”
夜微言知道梁霄乃是故意挖苦,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做好事朕也不会领你的情,这乃是若瑾的功劳,”他看向徐若瑾道:“宫中的情况,瑜郡主也略有了解,朕的苦恼,瑜郡主也一清二楚,不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没有办法,”徐若瑾看向夜微言,“说句不中听的实话,每次得召进宫都是心惊胆战,哪怕是到了皇后的宫中,甚至连一杯水都不敢喝,这种忐忐忑忑战战兢兢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糟心了!”
夜微言听着许若瑾的话,并没有再逼问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相信徐若瑾所说乃是真心实言,可如若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宫中众妃又无法诞下皇子,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