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翻来覆去,脑中总在想着白芍的娘将身上引火冲入屋中的样子。
还有她临死前的那一番话,始终萦绕在徐若瑾的脑中。
早上天刚朦朦亮,天空的雾月还没有褪去,零星能够看到几颗星星挂在天空,徐若瑾便再也睡不着了。
听到屋内声响,红杏立即起了身,“您是要去净房吗?”
“不去,给我倒一杯水,睡不着了,把窗子打开吧,透透空气,觉得屋里闷的晃。”
徐若瑾这般说,红杏便立即去了。
温润的水,润入喉咙,沁入肺腑,让她的心也安稳几许。
日子都是自己的,如何选择他人管不着,可这个选择是否妨碍了他人的生活以及生命,这却要老天爷去裁决对错了,自己又何必自扰,为此烦忧呢!
徐若瑾心中在自我宽慰,可即便明白这个道理,情绪却依旧不佳。
他想到了楚嫣儿,恐怕这个女人已经知道梁霄彻底的离开了京都,所以才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但这恐怕不是唯一一次,依照楚嫣儿的歹毒心思,她是不会仅仅指望白芍的娘能够把自己烧死的,一定还有后招。
那她后续还会做些什么呢?
这件事情徐若瑾不能不想,她自当乐意把府门一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这郡主府四壁的围墙毕竟不是密不透风,无懈可击,她不愿再这样被动了,那会让她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亦或许楚嫣儿就想接二连三的让自己受到惊吓,闷声憋气,却又不敢露面。
梁霄一日不归,她便接二连三地攻击自己,依着自己的脾气,真有可能哪一天被她气死吧!
可徐若瑾是不会上这种当的,她想了想,便吩咐红杏道:“你去找一下梁拾,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去找田公公,告诉他府上又有新酿的酒了,他何时来品一品。”
红杏听了此话,又掰着手指头重复了一遍,待确认无错之后,便去把杨桃找了过来,她则急急忙忙去找梁拾办事去了。
此时的天色还早,太阳刚刚从地平面升起了半张脸。
红杏走了之后,徐若瑾便躺在榻上小寐片刻,醒来之时,方妈妈已经把早饭送来,而沐阮已经在小厨房开始熬起了药。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有这么多亲切的人,徐若瑾忽然觉得自己格外幸福。
亦或许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圆满,而自己得到这些关心和呵护,那便需要她竭尽全力去抵御外来的恶毒和阴谋。
没有人能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人生就是这么公平……
天色已经大亮,早晨的街路上还没有太多的人,梁拾带着红杏赶去见田公公的速度也很快,到宫门口递了郡主府的帖子,田公公此时正在伺候皇上,并没有时间出来见红杏等人,而是派了一个贴身的小公公来听信传信。
红杏把话一字不差的回给了小公公,小公公并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便又折回宫门之内,赶去向田公公回禀。
夜微言此时刚刚起身,洗漱过后便等候更衣准备去上早朝。
看到小公公在门口向田公公回话,夜微言随意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儿?这么早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