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好奇地看着布包,不知里面究竟是何物。
布包被完全打开,正是徐若瑾的那本《本草经》。
“准备纸笔。”徐若瑾又道。
春草纳闷,但还是照做。
徐若瑾将医书翻开,每一页都十分小心。这么珍贵的手书,徐若瑾总觉得光是用手触碰都是一种破坏。
当务之急,应当是将这本书誊抄下来,这样再想看的时候也不用顾忌这么多。
徐若瑾的心里也有小九九。
这本书如此珍贵,谁知道虞尚云哪天突然想起来觉得不值,说不定就把书要回去了,到时连哭都没地方。
而且谁也不知道这本书什么时候会变成把柄,徐若瑾的脸皮还没有修炼到足够厚的程度。若是沐阮在这儿,肯定就收在自己那,连徐若瑾都不给看。
只要一想到沐阮看到这本书的表情,徐若瑾就忍不住想笑。
春草在一旁研墨,注意到徐若瑾的神情变化,“郡主,何事这么开心?”
“说起来,沐阮跟着四爷走了也有几个月了吧?”徐若瑾不答反问。
春草点头,但不明白郡主为何会说起这茬。
“你说这人的想法真怪。沐阮在府里的时候,成天不是和我对着干,就是给我找麻烦。”徐若瑾毫不客气地“夸大其词”。
“但他这一走几个月,还让人怪想念的。”徐若瑾感慨道。
春草颇有同感地点头,“奴婢也是如此。”
“不过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沐阮知道,不然他肯定又要得意好久。”徐若瑾边说边笑。
春草笑着应下来,“郡主放心,奴婢谁都不说。”
徐若瑾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怎么变得和沐阮似的了?小孩一样。”
春草耐心地给徐若瑾研墨,笑着笑着,一下想到同样离开府里好几个月的红杏来。
春草脸上笑容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无奈。
自从红杏嫁出去之后,春草就没见过她一面。唯一的一点消息还是从花氏的嘴里听来的。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徐若瑾的余光注意到春草的变化,就放下书认真地问道。
春草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摇摇头没打算说。
徐若瑾呼了口气,坐直身体,定定地看了春草一会儿,才道:“是不是又想红杏了?”
春草没想到被徐若瑾猜个正着,诧异地抬头,很快又低下。
看着春草“欲盖弥彰”的行为,徐若瑾不由叹了口气。
“想了就是想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府里有几个不想念她的?”徐若瑾道。
春草面色和缓,但愁绪仍未散去。
“最近忙这忙那,也没顾得上红杏。”
“若是郡主想看看红杏,奴婢就跑一趟。”春草期待地看着徐若瑾。
“正好今日有这样的机会。你去趟姜府,把红杏接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要和红杏叙叙旧。”徐若瑾斟酌了一会儿吩咐春草。
徐若瑾说的这个“有人”,自然是姜必武的正室——卢紫梦。
春草激动不已,点头如捣蒜,“奴婢这就去!”
姜必武不在京中,徐若瑾用膝盖想都知道红杏在姜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但这路是红杏自己选的,徐若瑾就算救得了她一时,也救不了她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