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公主狐疑道:“是好看,只是,良妃怎的突然换了?”
良妃面色微有些尴尬,她能说她其实厌极了那件衣服吗?
“那衣裳原就是贵妃姐姐的,臣妾哪能真的夺人所好,不过就是被悠悠那孩子泼了一身茶换一换罢了,本宫私心想着,既是姐姐喜欢的,便差人洗了重新再送回来。”
徐若瑾笑道:“良妃娘娘真是有心了,与其送一件穿过的,不如重新做一件新的送来,你二人既是姐妹,穿一样的款式,倒也更显姐妹之情不是。”
夜微言捏着茶盏,有些无聊,心里又记挂着楚云秀,于是便搁了茶盏,近到床边。
只是徐若瑾还是不肯让开,夜微言又开不得口,着实尴尬不已。
田公公在一旁瞧见,陪着笑温声道:“还请瑜郡主稍稍起下身?”
徐若瑾抬头,瞧着夜微言道:“皇上天子之躯,可别传染了,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行定论的好。”
夜微言黑着一张脸:“无妨,朕身子好,不怕传染。”
徐若瑾心存犹豫,田公公催促道:“郡主,皇上也是担忧贵妃娘娘,您还是赶紧让一下位置,让皇上好生瞧一瞧。”
徐若瑾一本正经道:“田公公怎也会由着皇上的性子来?这若是当真染了病,只怕哭都来不及了!”
这话说得田公公一番话卡了嗓子眼儿,良妃挽着皇上的手,温声道:“瑜郡主,皇上与贵妃娘娘的感情原也是极好的,如今见了贵妃娘娘这般病着,听闻扔了议事的事儿便赶了过来了,你好歹让皇上瞧上两眼。”
“那皇上可小心着些。”徐若瑾稍稍挪了挪,顺手将那额上的热水袋取走,塞了自己的袖兜之中。
夜微言瞧着楚云秀泛红的脸一苍白的唇,一时竟有些心疼,直直的瞧着,不自觉便伸了手过去,在她的额上摸了摸,拧眉:“怎的这样烫!”
徐若瑾点了点头,无奈道:“如今她的身子弱得很,这样的地方哪里是人住的,寒气与邪气这般折磨,只怕是个正常人也要病倒了。”
“如今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日后若是择的宫殿不佳,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到时候擎儿可怎么办。他还不过一岁多,也不过就是会含含糊糊的喊句母妃。”
田公公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徐若瑾,笑道:“郡主多虑了,这宫里头可有顶好的御医,断不会教贵妃娘娘有事的。”
徐若瑾才不屑这些寒暄说辞,瞧着良妃一脸狐疑,立即朝夜微言道:“皇上,那太医怎的还不见来,再这般烫下去,只怕是要出人命的。”
如今深秋,屋子里还生着个碳盆,因着演的是风寒,所以楚云秀盖了好几床被子,加上被子里头捂了个热水袋,没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徐若瑾亲手替她擦着汗。
皇上瞧着热汗直冒的楚云秀,狐疑道:“盖着这么多床被子,许是热着了,将被子去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