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华如今重伤在身,动弹不得,前来看他的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尴尬。
方子华还吊着一条腿呢,见了这礼部的就烦燥:“难得你们几个齐齐过来,怎么?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贵妃要晋皇后了?晋了就晋了,依着礼制来就行了,这样的事情还要来过问我一个病殃子不成?左右我如今病着,也参与不了。”
官员们有些尴尬:“此事虽已经安排了,但是吉时还未定下来,下官来,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方子华扫了眼这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人,眉心跳了跳:“有话就直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这大中午的,一个个都是来给他添堵的不成。
其中一个与方子华比较亲近的来到床边,低声道:“原是夜擎殿下要拜镇国公为师,皇上令臣等行拜师礼,此礼……”
方子华瞪着那大臣,低斥道:“你说什么?夜擎拜镇国公为师?什么时候的事?这样重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一个人来通知我!”
大臣纷纷低头:“原是今日皇上才知会的礼部,大人,如今依着皇上的意思,怕是要用当年先祖皇上拜摄政王为师的仪仗,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你说这梁霄刚打大人您给打成这样,如今什么惩罚也没有,这不是平白挨了这顿打么。”
方子华气极,朝众人道:“如今皇上都定下来了,还来问我做什么!依着皇上的意思就是了,哼,皇上当真是抬举了他了,就凭他也配用那些仪仗!”
礼部员外郎无奈道:“大人,这皇上定下来了,咱们也没有法子,只是皇上也说了,比那仪仗略低一些即可,并不完全仿照。”
方子华瞪了他一眼:“如今这般情况,仿不仿照的,低不低的还有何区别。”
礼部员外郎心里头也是慌得厉害:“话虽如此,不过依下官之见,想来这皇上也是想借着摄政王谋逆被先祖皇上诛杀的先例给镇国公提个醒,这对咱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啊。”
方子华动了动身子,瞬间疼得龇牙咧嘴:“皇上的圣意你也会揣测了,如今你倒是越发厉害了。”
旁的两位大人温声道:“其实这员外郎所言也是在理的,不是常有言吗?先扬后抑。”
“是啊,大人只管放宽了心养伤就是了。”
这不开眼的礼部员外郎才给他补了一刀:“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论那些,大人如今被他伤着成这样动弹不得的,这帐还没清算呢,大人,依着下官之见,大人定要让皇上主持一个公道才是是。”
方子华疼得龇牙咧嘴:“行了,此事我自有主意,至于这拜师礼,依着皇上的意思就是,不用来问我了。”
礼部员外郎叹了叹气,无奈道:“当日的情景下官也看到了,下官原是想拦着的,奈何镇国公一介习武之人下官也没有法子。大人,您还是要好好伤着身子,可不能随了那镇国公的愿。”
方子华揉了揉眉心,只觉手也疼得厉害:“此事休要再提。”
礼部员外郎以为方子华是委屈,便道:“下官知道大人的心里憋屈,只是如今情况非常,那镇国公日后才是擎殿下的师父,只怕要动镇国公就更难了。”
一旁的几位大人连连称是:“如今大人要做的就是好生休养,凡事来日方长。”
方子华气得脸色铁青,一旁的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家大人要喝药了,几位若是没有旁的事了,还是请回吧。”
众人面面相觑,又说了好些安慰方子华的话,这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