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言在去的路上吩咐了吉安,让吉安悄悄请德妃到良妃的宫里。
吉安的脚程很快,待德妃到的时候,夜微言正在良妃的内殿门口等着。
德妃匆匆走了来,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见了夜微言便跪了地:“皇上。”
夜微言摆了摆手:“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不得透露半个字。”
德妃心猛的一震,抬头望向夜微言,却见他眸底是冷漠的,比这大雪纷飞的深冬还要冷:“是。”
良妃的宫院了些日子没有打雪了,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殿外的那颗银杏叶光秃秃的,偶有黑也鸟飞过,显得这院子格外荒芜。
夜微言来到殿门口,守门便自觉开了门,良妃正端坐于正宫主位上,见了夜微言与德妃,心里狠狠的一震,随即慌乱的理了理头发。
夜微言抬步进了内殿,内殿许久不曾开窗,所以透着一股了难闻的味道,他忍不住拧眉,打量着良妃,她身形削瘦了些,所以显得肚子有些大。
良妃跪在地上,痛哭出声:“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想过要害皇后啊,这一切都是方子华指使的,臣妾不依他的,他便要杀臣妾灭口啊皇上,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
外边的风拂了进来,吹起了夜微言那明黄色的披风,良妃跪在地上抱着肚子,瞧着万分可怜。
德妃受不了她打感情牌的样子,不耐道:“你只管将昨日与本宫说的告诉皇上就是了,旁的不必多言。”
夜微言进了殿,在主位坐了下来,视线从这主殿里扫过,昔日里的华贵已经不在,剩下的便只有这一殿的狼藉。
良妃转了个向,望向夜微言,叹道:“皇上,臣妾对皇上绝无二心啊皇上,是方子华,当初夜志宇的死,或许与他有干系,镇国公正在查证此事,他的心里发虚,所以想要扳倒镇国公,这才命臣妾断了镇国公在宫里的助力,让……让臣妾杀了皇后娘娘,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啊皇上。”
夜微言凝着痛哭不已的良妃,斥责道:“良妃,你可知,污告当朝重臣,是何罪?”
良妃跪在地上,朝腊梅道:“腊梅,快,将本宫的那些证据拿出来。给皇上看看。”
腊梅取了一堆信件递给夜微言,便在良妃的身旁跪了下来:“皇上,良妃娘娘心性不至于如此歹毒,这一切都是方大人指使的,还请皇上念在良妃娘娘怀有身孕的份上,饶娘娘这一次吧。”
夜微言将信件打开,一目扫过,每一件事情,这信里边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良妃急道:“皇上,怎么说方子华也是臣妾的兄长,若不是被逼无奈,臣妾怎会伤害皇后娘娘?臣妾就是因为不愿听他的话,所以他才想要害死臣妾,今日送来的饭菜,瞧着是好菜,可是腊梅已经验过毒了,这饭菜吃不得,皇上,臣妾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都是真话。”
夜微言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信,凝着良妃剑眉轻拧:“朕竟不知,朕的枕边人竟是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