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远吧,这……这一臂之长的距离也不算远,宫女们一时面面相觑。
虞晴儿抽回了手,朝沐阮道:“你这脉估计一时半会的也诊不出来,你且先换了衣服,否则若是在我这儿冻出个风寒来,我还得负责照顾你。”
宫女们在殿里用屏风支起一个简单的更衣间,沐阮起身拧了一把身上的水,抹了一把脸道:“多谢。”
虞晴儿叹道:“这衣裳便当是你替我诊脉的诊金了。”
沐阮进了屏风后,他退了宫女,在屏风后边换了起来,殊不知这屏风是半透明的,他那更衣的动作虞晴儿是瞧得真真切切的,虞晴儿也只是看了那么两眼,令她诧异的是,这沐阮瞧着瘦瘦的,更了衣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原也是有点身材的。
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一张脸瞬间便涨得通红,她捧着通红的脸盯着火堆揉了揉。
沐阮更了衣从里边出来,瞧着身上歪歪扭扭丑了吧唧的绣花有些嫌弃,只是到底如今没有衣服穿,对于这件素雅的绣着‘竹’的衣袍,他也就不做太多的评价了。
他来到虞晴儿的身旁,朝她道:“你的脉像其实我已经诊得差不多了,方才更衣的时候我细想了想,你如今这个情况,再用药也只是这样,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让我替你诊治。”
虞晴儿闻言狐疑道:“还有什么法子?药浴?”
沐阮点了点头:“药浴也是要用的,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虞晴儿见他这样严肃,顿时便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还能有什么旁的法子?是不是到时我的诊治和国主的诊治是一样的?”
沐阮点了点头,半响又摇了摇头:“你二人的毒性而言,你的毒性更强一些,所以比他的情况要更复杂,我既然答应了要帮你,那我就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虞晴儿问道:“到底是什么法子?”
沐阮默了半响才道:“针炙。须以针炙扎遍全身方可,而且这个过程也是痛苦的。”
虞晴儿起身瞪着他斥骂道:“你这根本就不是瞧病,我看你这是耍流氓!”
沐阮的脸色微沉,凝着她沉声道:“我是大夫!救治病人是大夫的职责所在,至于用什么法子那也是依病症而论,并非是我本意!你怎么还说我是耍流氓!你以为我愿意瞧你不成!”
虞晴儿一口回绝:“不行!我就算这个病治不好了,我也不会答应你!这成何提统!”男未婚女未嫁的,这样光着衣裳相见,成什么样子!
“若是担心我会看到什么,那你大可放心,我到时会蒙上眼睛,你也安排两个宫女在殿里头帮忙就是了!我堂堂一个大夫,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龌龊心思!如今我想的只是如何替你们将这个毒去干净,好将这症状记入那医书里去。”
虞晴儿拔弄着眼前的碳火,喃道:“那……那你容我考虑考虑。”
“需要考虑多久?”
虞晴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三日。”
这件事情便这么敲定了下来,二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殿外边的风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沐阮告了辞便拎着他的药箱子离开了这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