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这么一开嗓,应昭都不搭理她。
这边房子是她妈的,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得到这个房子的,总之应昭是在她妈死后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的房产证。
她印象里的女人永远光鲜亮丽,贴着寡妇的由头,偏偏艳光四射,什么都争强好胜。
做这个做那个,不服输。
可惜她没遗传这个性,大概是像了没存在记忆里的爹,总是懒洋洋的,没什么上进心。
到现在,一把年纪倒是稍微萌生了点。
她看了发布会的视频下的评论,写了篇文章贴在了微博,宣布了她已经从路达传媒离职了。
发完她就给她家大王做饭去了。
这一带环境不太好,总有流浪的小动物,偶尔翻进院来一两只猫,应昭在的话会喂点吃的,时间一长,变成了只要应昭在,它们就来,拖家带口似的。
应昭这些年做经纪人积累了不少人脉,没过多久就有人给她发消息询问了。
第一个打电话的居然是应昭第一次也是这些年仅有的那部电影的导演,越老脾气越古怪,电话通了直截了当地问:你脑子里的水终于倒出来了?
应昭有点无奈。
她虽然没再去演戏,但还是很感激当年对方的知遇之恩,每年都会去看望一下,送点东西。
是啊。
她笑着回。
哎哟,那真是太阳西边出来了。
应昭:不巧,今儿太阳还是西边下山。
丫头,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再演戏?
吴导今年正好六十,做寿的时候应昭还去过,十年前他就已经是名导了,当年拍《西往》的时候里面满世界找女主,面试了很多都觉得不行,骑自行车在京郊溜达的时候撞见了提溜着两袋外卖盒还能骑车骑得飞快的应昭。
第一次没看清脸,只觉得这姑娘好身手,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大二八,居然能在大街上一只手拎着两袋餐盒,另一只手打电话,车把也不用握,还保持着高速。
第二天他又来这儿溜达。
第三天第四天他都来了。
发现应昭一天大概来回四五十趟,穿这个隔壁街餐馆的员工服,还不是一家的,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直到过了晚饭点,她才慢下来,没这么时时刻刻送了。
凌晨好像也送,下班后街上都没什么人。
女孩摘下帽子,站在路灯下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