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里的那个片段,是自己躺在诊所的病床上凝视打电话的应昭。
哄着发脾气妹妹的应昭。
窗外的天是灰的,女青年的外套是灰的,地面是灰的,最后贴上回忆的覆膜,又都泛了黄。
她现在才恍然发现,自己一直笃定的仰慕可能是假的。
那是爱慕。
是这些年接连不断的性幻想,是她自欺欺人企图从乔含音那里抢过来的妹妹的称呼。
妹妹算什么。
她抱住应昭,觉得自己跟应昭最开始吃的那顿饭想的玩意简直是狗屁。
谈恋爱不睡觉。
当时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
睡觉太好了!
和应昭睡觉太幸福了。
她青春期所有朦胧的幻想都是由这个人而起,理所当然地成为一种取向。
她的取向是应昭,性也是。
她只有和应昭的时候才能那么地满足。
好像把那个在学校里对她不屑一顾的乔含音踩在了脚下,还顺带抢走了她以为不重要其实最重要的人。
关键时候还在瞎几把想的棠总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应昭那个时候都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孔一棠穿着她被应昭烘干好的衣服拎着她的拐棍走出卧室的时候,瘸腿的土狗冲出来咬着她的拖鞋不肯松嘴。
孔一棠:?
大王继续咬。
听到动静的应昭走出厨房,瞧见这俩小瘸子的对峙,说:那双是我的,它最喜欢咬,早晨下床穿错了。
应昭系着围裙,她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不少,用发圈随意地绑了绑,有些松松垮垮的,屋里暖气特足,她就穿了件家居服,领子很大,锁骨能瞧见,胸脯……一点点吧。
棠总可耻地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还有点不想走。
但她手机那一通通电话实在是夺命连环,再不回去估计要被老爷子同款拐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