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这姑娘求医?”
公孙玲皱眉觑了一眼连庄主怀中的姑娘,按理说这二者的表现,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十分恩爱的夫妻。
但公孙玲西医多年又会观察,倒是看得出,这两人不一定有什么。那连庄主只一手按在小姑娘的后背,想来是这姑娘发了什么病,一路上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维持下来的。
连少主点点头,“公孙先生可有时间?”
“进来再说。”公孙玲当先走进坟墓,几人也陆续进入其内,发现坟墓里的空间还算大,除了有一副巨大的棺材十分碍眼,其他摆置倒都像是专研医术的。
花天珠望了望那口大棺材,只觉得这地方新奇的很,也不知娘亲以往生活的古墓中,是否和这里有相似之处。不过接着想想,古墓中有不少机关,外人不得进,这里却没有,并且简简单单一目了然。
若有比较贵重的东西,公孙大夫外出行医,回来时也不怕丢了?
花天珠想了许多,那公孙大夫已经替她把了脉。青布衣袍的老人目光投在一旁,但神色内敛,显然专注点在指下的脉象上,只沉吟不久,眉头便皱了皱。
病成这样,还真不是小病,更何况要靠内力维持,他一早就猜到了。
不过他这等学医者向来喜好疑难杂症,不怕医不好,就怕太简单,所以往常那些中了刀伤剑伤发烧感冒的,他看也不愿看一眼,直接叫童子在门外说自己不在。
他心中有数,目光在小姑娘苍白的面上溜了一圈,面上表情未变,却不禁开始叹服起无垢山庄来,无怪被称为武林第一世家,只看这庄主一人的内力,便已该服气。
只因他方才一眼就看出,小姑娘的发病时间,恐怕不是今早,就是昨晚,这位连庄主真可算是有心人。
只是公孙玲虽这么想,摸完了脉,嘴上却冷笑一声,“你们怎不等她死了再送来。”
细看这脉象,分明是昨天傍晚就发了病,结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送来,要是什么要命的病症,这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怎么世上还有这种乌鸦嘴?周十三一听当即又要发火,周十四猛扯了他一把,成功地让他住嘴。
周十三在十八近卫里脾气最大,一点就着,要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弟弟总在一边看着,还不知要犯了多少二。
花天珠自小到大看过不知多少名医,知道公孙大夫这是在唬人了,也笑眯眯说:“最多就是难过些,死不了人的。”
“哦?你自己也清楚?”公孙玲看了看她,“不错,你运气倒好,刚出生时便有高人为你悉心调理过,每隔一段时间也辅以汤药治疗,不过想必那位高人也明白,这种先天的寒症,是无法靠外力根治的。”
花天珠心下一惊,觉得这人医术当真不凡,不过一把脉的功夫,不仅看出了自己的病根,还把前十五年来的调养手段都猜了出来。
“先生说的不错。”她点点头。
“先别忙着夸我,我说的准,却不一定治得好,这种事关老天爷的病,很麻烦。”他摆摆手。也不再说话,摸着青袍一角思索良久,“先喝几碗汤药再说。”
花天珠面色恬淡,她心中早有准备,对自己无法根治的寒症接受的理所当然。
若是真那么好治疗,在原先的世界,她早就治好了,哪里还等她拖到十五岁?
坟墓附近倒有几间房子,大概是原先来求医之人所住的地方,收拾出来空间倒也足够住人。汤药饮尽后,没多久寒症就暂时压了下去。
“先生也无一分把握?”连少主内力已恢复大半,此时与公孙玲对面相坐,他先前并未见过这位轻功和医术都名声在外的飞大夫,但他也听说过江湖中人对其的评价,可以说是第一名医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