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从母亲那听说陶免选择当艺术生时的平静,大家大概也都跟他心境相同——当年的陶免做出什么事都没人惊讶。
直到他曲折的从无数“别人说”那里得知陶免一点一点的转变,再到一年前听说他背井离乡选择到这个自己从来没听过的小地方读书。
他不了解艺术生,更不了解传媒艺术生,所以他特意百度过陶免的学校,是所知名度很高的专业院校,老校区在H市的大学城,这个县级市是刚建没几年的新校区。
除了学校,他还查了很多关于陶免专业的东西,只是大多语焉不详,说是个新兴专业,闹到最后朱垚也没弄明白陶免成天到底在学什么。
几乎人人都知道陶免是gay,但陶免家里人不知道。
想起自己和陶免的初遇,朱垚眼里涌起的满是回忆。
如果说现在的自己和陶免看起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当年的自己和他,大概就是两辈子的人,绝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我原来吗?”陶免搜刮了一下肚子里的形容词,最终摸了摸鼻子道,“就……比较爱玩吧。”
“比较?”方祈往锅里洒调料的空隙中戏谑的看了他一眼。
陶免瘪嘴:“就小年轻过过夜生活,吹吹牛皮蹦蹦迪什么的……”
越往后说陶免声音越小,脑袋顶在一边的冰箱上,歪着身子看方祈忙活,声线渐渐沉了下来:“当时年纪小不懂事。”
前后结合朱垚的反应,方祈大概能想象出陶免嘴里的“年轻”到底有多“年轻”,那天陶免打架的狠劲还一直记在他心里:“那怎么突然就懂事了。”
提起当年的事简直像是上辈子,陶免有些恍惚,眯着眼回忆了半天才道:“就……年纪大了玩不动了。”
“挺好的。”方祈说这话是真心实意。
看着身边骨头被抽掉一样站没站相的人,方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耳朵上那对黑色的碎钻,好像陶免就没戴过别的耳钉,一直都是这一对。
对陶免过去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方祈也不意外,毕竟时不时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不会骗人。
实不相瞒,方祈觉得自己还挺喜欢。
念及此,他盯着锅里冒着泡的面打趣道:“社会我免哥。”
不过关于挑学校这点,朱垚还真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