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老马帮他们带上宿舍门,宋牧清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脑子里全是刚刚老马的那句话。
“不能因为人家自己不在乎,就理所应当,觉得无所谓。”
宋牧清很少觉得自己亏欠了谁,这次的事情他自责,他难受,但他知道陶免一句都不会说自己,就像他和大奎想的那样,陶免忙着呢,哪有空搭理这些。
越是了解陶免有多忙,就越是容易忽略。
等了一会儿床下没动静,靳阳撩开床帘看他:“宋牧清?”
宋牧清低低“啊”了一声,没等人招呼便自发从椅子上下来,爬回了自己的床上,跟靳阳两人长手长脚的挤在在空间极其有限的床上坐着。
垂下的床帘挡住了外面绝大部分灯光,宿舍里静悄悄的,床内昏暗一片。
靳阳看着他垂头丧气的小可爱有些无从下手,安慰人这种事……
好在宋牧清自己开口了。
“我跟大奎就一直觉得陶挺好的,就什么都好,然后每天过的也很充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宋牧清声音低低的,“也不经常听他发牢骚,觉得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烦不到他,他根本不在乎。”
靳阳就安静听着。
“时间久了,就觉得理所当然,没听他说过的就默认当做没有了,觉得他偶尔在我们面前发发脾气就是发泄了。”
宋牧清觉得自己颠来倒去几句话都是差不多的意思,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
“从觉得他忙所以没空管,慢慢变成了觉得他忙所以烦不到。”靳阳适时道。
“对!”宋牧清瞪大眼抬头看他,像是终于抓住自己感觉的线头,“其实是烦的,只是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排到了后面。”
“排到后面也会烦。”靳阳身子往后靠了靠,将宋牧清的枕头竖到了背后,“负面情绪是堆积的。”
“他都不跟我们说……”宋牧清又茫然了,失神的大眼睛让靳阳的心也跟着沉了。
靳阳收着膝盖用脚踩了踩宋牧清折在一边的脚:“如果你眼下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哪有工夫跟人抱怨,等你忙完了,回过味了,这中间都不知道又发生多少事了,全都要说吗?从哪里开始呢?找谁呢?”
见宋牧清还是没反应,靳阳继续道:“你觉得他像是喜欢跟人聊微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