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声朱垚便放开了陶免,不,陶免觉得那应该叫推开。
他一个踉跄便退回了方祈身边,三人几乎是同时望向了声源的方向。
是朱垚的老板和一干同事——方祈粗略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差。
朱垚看着自家老板愤怒的神情才是真真正正的手足无措了,或者说六神无主。
很轻易就能在朱垚那一圈各种肤色的同事们脸上找到惊诧,但陶免眼尖,他不仅看到了错愕,更多的,他还看到了幸灾乐祸。
像是在说,这个年轻的首席终于出错了,并且一下,就栽了个几乎爬不起来的大跟头。
巴迪图姆又说了些什么,陶免听不太懂,但他猜那是一句质问,因为朱垚立马便握紧了拳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后来方祈带着陶免离开的一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不论朱垚对待感情问题如何,但他对待工作是真的非常认真,这一点毋庸置疑,陶免也深有体会——原来谈恋爱那会儿就是,朱垚很谨慎,从不向任何人介绍他。
所以饶是陶免再不待见朱垚,也从没想过要以这样的方式去报复。
不管刚刚的主角是谁,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电梯下到负一层停车场。
直到两人上车关上车门,似乎才从刚刚隐秘而又压抑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陶免右胳膊肘撑在车门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还好我不是深柜。”
“嗯。”方祈应完静坐了一秒才动手拧车钥匙,道,“还好,我也不是。”
原本陶免早早准备在心里想要夸夸方总终于扳回一局,成功膈应到朱垚的话也全都搁浅了。
他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轻轻问方祈:“你跟家里出过柜了?”
“嗯,送我出国读书就是因为这个。”方祈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