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拍摄点跑到另一个拍摄点,有些只是十几分钟的零散时间也是一上车两眼就不自觉的合上了,秒睡。
他们原定的几个拍摄地,图书馆、博物馆和文化产业园之流,要么就是直接不允许拍摄,要么就是得收费。
尽管有人说可以偷偷拍,但他们也无法,拍视频不比拍照片,排场在那摆着,根本没法儿偷偷。
就连找好的公寓都比预想中小,几乎一个镜头稍微拉远点就能把整个房间的全貌拍下来。
再加上H市也在台风影响的辖区范围内,在他们抵达H市的当天就开始下大暴雨,跟天漏了一样。
就是从面包车上下来冲到公寓的那么一小段路程都能把人淋透,只能拼了命的给器材打伞,完全没空给人打伞。
几乎陶免预想过的所有忧虑都一一出现。
临时决定去哪拍外景决定不下来,觉得摄影拍的不ok都摆在脸上却始终没人指出来,就连吃个饭都决定不下来去哪里吃。
陶免是真的累了。
在他一走进公寓,看到摄影架上三脚架拍完第一个镜头的时候,就知道昨天夜里的凌晨两点是白讨论了。
因为早有心理预期,所以他接受的很快,所有脑细胞都用来思考如何收场去了,根本顾不上照顾那几个小姑娘的情绪,什么来了大姨妈身体不适也能当做是不想请模特吃饭的理由。
“你说人模特不要出场费陪你们,完了你请人吃顿饭也能别扭。”陶免身心俱疲的靠在方祈身旁的副驾驶上,“我当时说了不要模特不要模特,她们不肯,这好了,人叫来了又不愿意招呼,最后还是我、小宋、摄影和一个女生我们四个人请那模特去吃了顿海底捞。”
“是先前照片里那个吗。”方祈一路将人往家里栽,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陶免长出一口气,面色极差的脸上顶着一对青影浓重的黑眼圈,点头道:“他真的是我唯一的慰藉了,让干吗就干吗,还对我们组里极其不专业的尴尬氛围能够装作没发现。”
“辛苦了,现在拍完就轻松了。”方祈知道这几天陶免白天跟摄影费劲的沟通着导片,晚上回loft了还得看当天的素材。
过着前一天夜里两三点睡,第二天早上六七点起的苦日子。
陶免艰难的摆了摆手:“他们是熬到头了,我还得剪片,我就是欠他们的,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背后指不定说我啥。”
这两天怕吓到路人,觉得是吸毒犯跑出来了,陶免全程戴口罩,上了方祈的车才刚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