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彊望着自己儿子离开的挺拔背影目光复杂,明明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一出病房方祈便同陶永杰告了歉:“让您见笑了。”
“这就是儿子多了的弊病。”陶永杰毫不留情的点破,“我们老陶家从来都是一脉单传。”
这话方祈简直没法接,哽了许久才皱着眉说出一声抱歉。
陶永杰斜眼睨着身旁沉默的年轻人,凉飕飕的讽刺道:“现在才想起来跟我说抱歉?”
意思是质问方祈第一次见面干吗去了,当时腰板不还挺的笔直吗。
可出乎他预料的,方祈缓缓抬起了眼同自己对视着,他能看见那双墨眸里闪烁的坚定。
陶永杰听见这个年轻人沉着嗓音对他道:“很抱歉,就算是一脉单传。”
“你……”陶永杰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敢情还是有脾气的。”
“这是原则问题。”方祈不卑不亢的沉静道。
陶永杰闻言又盯了他许久才开口:“方老爷子到了这个岁数,都比他那三个眼明心盲的儿子强。”
自己的到来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方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把家主的位置留给眼前这个年轻人。
“谢谢。”方祈如是道。
陶永杰却忽然笑了,和他两人并肩往医院外走:“那小畜生肯定没好意思告诉你他把我喊来了,长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脾气变过。”
陶永杰特意隐瞒了自己比陶免的电话先到医院的事实。
“真的麻烦陶总了。”方祈郑重的对他鞠了一躬。
陶免和家里的关系他不是不知道,陶免也是实在放心不下,才会给他叫来外援。
陶永杰也不拦,就抱着胳膊心安理得的受下了这一鞠躬,道:“先前不还‘叔叔’喊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