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偎依在李庆年的怀抱中,颤声道:“我想过了,现在我怀着孩子,你哥他碰不得我,等再过几月,我、我便做主给他纳几个小的进咱们家,相必娘亲为了家里开枝散叶,必定不会阻挠,到时候你哥有了新人,肯定就再也顾不得我了……”
李庆年听着她的叙述,眼底闪过些惊讶说:“我的丛儿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说罢,他摸上沈丛儿的小腹,唇角微弯,“丛儿你放心,我也想过了,等你怀中孩子下生,我便将他接到身边亲自教导,视若‘亲自’……”说着他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低声喃喃道,“我们都不要着急,这辈子还长,总有一天,这孩子定能亲口喊我声爹爹的。”
沈丛儿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
李庆年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只将人抱在怀里轻哄:“丛儿别怕……”
“妈耶,好一出大戏呀!”030在脑海里模拟出嗑瓜子的声音在宋煋脑海内响起,“这个李庆年好牛批的,所以他不仅给他大哥戴了绿帽,现在更是想将熬死亲娘后,直接把他大哥做掉,再把大嫂娶进门吗?”
宋煋眼底也满是惊诧。
倒是沈忘皱眉沉思,目光更多落在沈丛儿身上。
假山石后的两人分开后,沈忘将宋煋背回家,嘱咐他说:“我发现一些线索,要再李家看看,你先休息,不要管我。”
宋煋拧眉说:“是跟李庆年跟沈丛儿有关吗?”
沈忘没瞒着他,直接点点头。
宋煋说:“那你小心点。”
沈忘亲亲他,转身出屋,几个错身后身影便消失在黑夜里。
李家后院,匆匆回到屋里的沈丛儿怔怔地坐在床头上发了会儿呆,摸索出枕头下的锦帕展开来看,细细望着由男人亲手给他写下的诗词,嘴里轻轻念着上头的句子,眼泪再次顺着眼角划了下去。
她怨吗?她怨。
只怨自己看错了人,痴情错付,一步错、步步错。
她怨啊,可又她不能怨。
想活着,就不能怨。
又摸了摸肚腹下的小生命,沈丛儿眼泪哭干,终于不敌身体上的疲惫沉沉昏睡过去。
沈忘冷眼在屋外看了良久,确定女人真的睡过去后走到她的床榻前,点了女人的睡穴,将她叠在枕头下的手帕拿出来仔细看。
帕子用的布料虽好,可在沈忘眼里却并不多值钱。
他翻过帕子,目光落在右下角被人提笔写上的一首楷书情诗上。
心中将诗句默默几下,锦帕上再没有其它发现,沈忘便将其放回原地,在黑夜的掩映下身姿矫健地离开了李家院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
李三意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读书,沈尧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比划着剑法。
一套剑法耍完,尘土飞扬。
沈尧收起剑,对自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