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大战过后功体并不健全,面对更胜剑卒的刀卒,李空寒也并未有惧色,他嘲弄道:“怎么,白鹿城想要以多欺少了?”
“生死自负的规矩不要了?”
李空寒也不是单纯的狂妄自大之徒,此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若真的再与刀卒打过一场,只有输的结果。他本就不打算与刀卒再动手,所以一个屎盆子抠下来,以白鹿城的骄傲堵住刀卒的路,逼刀卒不得动手。
剑器近,他是非杀不可!
刀卒锋无痕并因他话语激怒,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剑卒已经认输,胜负已分。若你要再战,由我奉陪。”
说时他轻轻握住刀,自有一股刀劲震撼全场,心思已经表露无疑,有他在,无人能动剑器近。
剑器近在他身后幽怨道:“输了就输了,至于帮我再说一遍吗?”
锋无痕没有搭理他,李空寒并不鲁莽,则冷哼一声,纵身飘下了擂台。
李空寒下了擂台,锋无痕回过身向剑器近伸出手臂,不善言辞的他只通过这种形式表达关心:“能站不?”
剑器近知道他性格,“嘿嘿”笑着握住锋无痕的手站起来:“死不了,没事!”话虽这么说,他的眼里却有阴霾,显然输了的事情让他耿耿余淮,至少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锋无痕明白剑器近,那么骄傲人,用尽全力却输给了一个小辈,即使这个小辈是天才,有资格竞选未来的城主,也同样让他难以接受。
锋无痕不懂的安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剑道无穷,不在一场胜负之间。”
剑器近只是木然地点头,然后默默下了擂台。
战败事小,剑心有损事大,关系剑器近未来剑道能走多远。锋无痕知道剑器近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看着剑器近下擂台时萧索的身影,锋无痕想追过去尽量稳固他的心境。
但他刚想挪动脚步,那边就传来了少女明媚的声音。
“等等!皇叔,我要挑战你。”
锋无痕回头,就看到一个娇憨的少女小跑着过来,然后毛手毛脚地爬上了擂台。
少女爬擂台的姿势可笑,完全没有高手的风范,但她手里握着一把刀,黑色,未出鞘。
锋无痕眼睛眯了起来,暂时将剑卒如何排除在脑外,全心面对起眼前的这个少女。
“杨落羽?”他一眼认出了来人身份。
十名候选者中的唯一女性,观她手中之刀与对他的称呼,锋无痕也猜到了她之来历。
他之身份,对于整个江湖只是刀卒而已,只有东篱皇族,才会记得曾有一名年轻皇子孤身携刀游离天下,自到白鹿城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东篱皇姓是杨,而那名年轻皇子自到白鹿城后就改姓为锋。
钝刀开锋的锋。
擂台不算低,而且没有阶梯,所以杨落羽手脚并用得爬擂台有些狼狈,待她爬上擂台后,杨落羽不顾一身的灰尘,幽幽然对锋无痕行了个万福礼:“杨落羽见过皇叔。”
锋无痕并不否认,而是指着她腰间的刀问:“你也修拔刀术?”
杨落羽甜甜一笑,让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姑娘添了几分甜美:“回皇叔,族内说我已是小成,所以让我出来历练。”
东篱拔刀术向来神秘,每一段时间只出一人在江湖游走,挑战天下,名为磨刀。
四百年前只输白云归一步的拔刀术高手,被药灵所杀的拔刀术高手,锋无痕,杨落羽,都是拔刀术的世间行走。
而他们,都是被族内所选的可磨之刀。
只是,拔刀术同一时间只能磨一刀,杨落羽现世,那他呢?
“你既已现世,族内必定对我有所安排,是死,或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