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忆错愕回头,却看到整个血池已经掀起了巨浪,巨浪中间是那块天外飞石,两者组成了一个没有形状的怪物,对商泽忆虎视眈眈。
这才是源头的真实形态。
以商泽忆的灵魂与心为引,它已经能逃出封印,展现近乎全部的力量。
“这个是源头?为何?我不是已经脱离献祭了吗?”商泽忆腿脚有些发麻,从这个怪物身上,他感受到了天地之威,仿佛开天辟地时孕生的单纯破坏力,荒凉、原始又无可匹敌。
根本不是人力能敌。
它本就是千年来杀戮欲望的集合,与这样的怪物对敌,商泽忆第一次对自己毫无信心。
他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白海愁没有回头看他,他始终在盯着源头的真身,对于商泽忆控制不住想先走为妙的想法,他无情毁去希望:“看看你的胸口。”
商泽忆低头看胸口,在心房的位置,赫然有一条红色的线,从他心房出来,一直连接到源头那只怪兽心房处的天外飞石上。
这么诡异的东西,是个人都不会放心它连在自己身上,商泽忆想把它扯断,伸手过去却直接穿过了红线,他来回几遍,始终没办法抓到红线。
白海愁背对着他,却仿佛后脑勺长着眼睛,能看见商泽忆一举一动,他漠然道:“没用的,这条线连接你与源头,只要献祭还在继续,这条线就不会断。”
“怎么会?我不是已经从源头中出来了吗?献祭不是也结束了吗?”商泽忆终于放弃去抓这条虚无缥缈的线,他躲在白海愁身后,小心翼翼地关注着源头,同时问道。
这确实是他的想法,当他从血池中被白海愁给拉出来的时候,他就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之后的无论是源头的真身,还是连接他心房的线,都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献祭已经开始,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白海愁说,同时他瞳孔猛缩,反手挥掌将商泽忆往后退去极远,自己却迎上了源头。
一只巨掌盖了过来,被白海愁双掌相互叠,挡在空中。
一人一兽就这么战了起来。
此时商泽忆消耗过大,能量并未恢复,白海愁一推就将他推到了半空中,手足舞蹈无法停止,若无人搭救只得摔死。
幸好老白鹿及时出现,将他救下。
“小子,坐稳了。”老白鹿用巨大的角接下了商泽忆,它四蹄腾飞,在空中虚踏行走,稳稳地落到了后方的地面上。
后面在白海愁的保护之中,未被源头的巨兽波及。
玉天怀也在,只不过他全身骨头全碎,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只不过他既为白鹿城的叛徒,理该生死自负,不知道老白鹿为何要救他。
玉天怀背叛的时候商泽忆正闭着五感,他不知道内情,以为玉天怀是与源头对抗才落了这样的下场。
商泽忆想过去看看玉天坏的伤势,他身上有药王江准备的丹药,以备他不时之需,现在正好派上用途,他想给玉天怀吃一颗试试。
他刚走一步,来白鹿就喝住了他,道:“他也是白鹿城的叛徒,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刚因为他才旁生意外,你不用那么好心救他。”
商泽忆闻言停住脚步,怀中已经掏出的丹药直接就塞进了自己嘴里,他可没那么圣母,被人害了还能以德报怨,没再踩他两脚都不算是同情,是因为老白鹿在场不好下脚而已。
玉天怀仰面朝天,他冷笑道:“叛徒?为了这个小子放弃了两相,甚至连城主的职责都忘记了,到底谁才是白鹿城的叛徒?”
“呵~白海愁,就算你心火未失又怎么样,源头封印已近乎全开,就算是你,要阻止也必须付出不少的代价,那时你又拿什么来守护白鹿城,又拿什么抵御蜂拥而至的野心者。”
“你不让我获得源头之力,到最后我们就都是输家,得利的只能野心勃勃的商帝。”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玉天怀仍贼心不死,还想蛊惑白海愁,让他能放弃商泽忆,将源头之力交给他。
老白鹿像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它骂道:“住口,叛徒没资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