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用道源给却沧江重塑身躯,又把道源分了沧江一半儿之后,枕霜流现在的修为其实稍逊一线,如果不炸道源只是散开毒雾,那就和饕餮半斤八两。
他原本的预计,是他和饕餮之间非死即伤,但有椒图掠阵,怎么都能让饕餮交代在当场。
然而枕霜流万万没想到,此行竟有两个变故:椒图把道源传给弟子是其一,饕餮的另一个元婴分身竟然遇到洛九江是其二。
第一件是别人家事,他手再长也管不着。然而九江……
枕霜流笔直地站在椒图被踏平的外九城残垣之上,脚下尽是断壁、乱瓦还有簇簇焦土。
在一片百废待兴的荒颓之中,枕霜流深深地皱起了眉,嗅到了自远方传来的一丝毁灭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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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江单知道饕餮是个畜生,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残忍狠辣到这种地步。
他不但吞吃了自己的亲生儿女,把他们当做特殊的充饥口粮,而且还毫不收敛地御使他们残余的一点怨气,如同在驱使伥鬼。
那一瞬间,强烈的惊怒之情使得洛九江几乎不能说话,倒是饕餮显然觉得他的神情有趣极了。
他毫不避讳地张狂笑道:“吃得就是这一口六亲不认的爽脆。”
他常常在和别人交战时笑出声来,当对手情绪波动巨大时尤甚。
别人或许不理解饕餮的笑意是打哪里来、又源自什么,但洛九江隐隐能察觉一点。
他在吃我的情绪。洛九江一下子明白过来:花宴望正把自己散发出的惊骇当做一点可口的小零食。
“你品尝到了我的厌恶和惊讶。”洛九江轻声道。
说这话时,他一寸寸地抬起自己的刀锋,刀口笔直地指向饕餮的鼻尖。
不知从何时开始,对着洛九江时,饕餮缓缓收敛了自己面容上的笑。
“那么,你也应该同样地察觉到了我的杀意。”洛九江一字一顿地宣判道,“在我的杀心之下,你应该为之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