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那中年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旋即在脑海中搜寻出邵林市的位置之后,脸色却又立刻难看起来,说道:“爷爷,邵林市是个贫困市,有七八个贫困村,而且邵林市被群山环绕,陆路不通,水路不畅,地理位置非常糟糕,根本不可能有投资者看中!”
老人眯着眼睛冷笑,说道:“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难道现在就想放弃?”
中年人浑身一震,哪里敢再说一个字?
看到那中年人反应,老人冷哼一声,说道:“下次见面就是两年以后了,鸿烈,希望你到了地方以后,给我好自为之。”
言罢,便看到那老者在身边女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包厢。
包厢外,一大群西装革履,五官硬朗的男子正在等候老人的出现,看到老人开门走出来,七八个男子立刻上前,簇拥着老者缓缓行出了会所。
对大多数人来说,发生在会所的这一幕与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交际,忙着纸醉金迷的普通人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关注这件事,两个世界,如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虽持续规律的运动,却永远也不存在相交的那一刻。
而此时正埋首钻入大山的方远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钱家这一辈之中号称最优秀的钱鸿烈即将走马上任邵林市的事。
邵林市辖下十多个村镇,又有贫困村好几个,虽然方家村恰好便是其中之一,但这并不代表方远便会和钱鸿烈有交际,毕竟两个人的身份相去甚远,钱鸿烈不可能也不会关注方远这种底层人物,雄鹰展翅扶摇千里,岂会去在意地面上一只蚂蚁?而方远对钱鸿烈来说,恰恰便是这样一只蚂蚁。
当然,此时的钱鸿烈即便准备就绪,已经快要空降到邵林市,远在深山之中的方远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方家村这一带地势险恶,山高峰险,很少有人会选择涉足其中,解放前还有采药人在这一带活动,但随着进来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草药种植慢慢规模化之后,采药人也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剩下的便只有方家村这一带的猎人。
当然,说他们是正统猎人实际上是在抬举这些人,一群从没有正式操练过,不过就会几手庄稼把式,挑粪割草,补房修路或许还能胜任,但要和野兽搏斗,简直就是寿星翁吃砒霜——活腻了。
不过,对方远来说,方家村险恶山脉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毕竟是大乘期修士,一跃便是数丈之高,要穿越这险恶峰岭绝不可能有丝毫问题。
“想不到五年时间,山里的地形变化也这么大,我明明记得村里老人说过,铁树坡这一带是没有山沟的,想不到如今这里却多了一条山沟,看这两边泥土松动的痕迹,想必是地震引起的。”铁树坡竹林中,方远打量着面前群山,眼神追忆,喃喃说道。
“咦?血水?上游怎么回事,有野兽受伤了?”方远的视线被面前的山沟吸引,流淌在山沟里的溪流突然变了颜色,化成了红色,这种颜色方远当然不会陌生,只要上游没有开染房,肯定就意味着上游有什么生物受伤了,想到这里山势险恶,绝对不会有人进来,判断这血水肯定来自于上游一头野兽。
“嘿嘿,老子这大概就是现实版的守株待兔了,妈的,想不到刚刚进山就能捡到野味,昨天大鱼大肉吃的太多,今日捡个野味回去也正好可以调节一下口味。”方远暗道,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好运。
随后,方远收起念头,寻游而上,慢慢朝血水源头靠近。
“爹,你快走,不要管我,这头野猪让我来拖着。”与此同时,在上流的树林里,一个穿着寒碜,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正护着一个上了年级的男子,面色难堪的说道。
女子身前一头双目猩红差点就可以成精的野猪,体积巨大,足足有一辆面包车大小,身上满是油脂,不知道已经在这片树林里蹭了多少年树脂,而地上那男子瘸了一条腿,大腿上一条拇指宽的伤口,血水横流,已经染红了地面。
“芸儿,你说的什么话,你娘当年走的时候,将你托付给俺,让俺好生照顾你,俺现在要是走了,九泉之下,怎么跟你娘交代?!”男子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左大腿的伤口,但血水仍旧从其指缝间流了出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们父女俩?!”哪知道,就在这时候,方远古怪又冷漠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