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行了,不要犹豫了,这件事既然是方鹤做的,那咱们直接将他弄到手里再说。”
说到这里,方远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实方翠芸现在的身体其实还非常虚弱,尤其是今天被阳光照到的那一下,起码个把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这女人体内的元气。不过,若是用活人气血来为她补充的话,想要恢复元气,也不过就是几天时间而已。
那方鹤胆敢动手杀人,就已经是死罪,这种人渣方远根本不可能放过。用他体内的血气来帮方翠芸补充一下,也算是帮这小子消业。
而这番话,方远当然不可能直接就说出来,这女人从来没有杀过人,谁知道她有没有胆量去杀方鹤?万一没有的话,自己现在就将这番打算说出来,这女人肯定不会去对付方鹤。
那方鹤乃是主家的人,主家这一次在拆迁这件事上占尽了便宜,明摆着是在中饱私囊,但因为没有证据的关系,所有被主家坑了的人,根本不敢和主家对质。
而且,主家的身份和态度摆在那里,方翠芸不过只是想要上访,连会不会成功都不知道,主家也不惜派人干掉此女,若是有人敢在村里带头和主家对质的话,以主家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这种情况,便导致了虽然明知道主家在中饱私囊,村里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和主家作对。
不过,其他人不敢找主家的麻烦,不代表方远也不敢,遗憾的是,方远手中根本没有证据,就算去找主家的麻烦,也根本不可能有丝毫意义,甚至他胆敢去找主家麻烦的话,还有可能被诬陷是在污蔑主家。
但是,若是有证据在手里的话,方远要扳倒大叔公可以说轻而易举。
如今,那方鹤杀害方翠芸,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如果方翠芸死了的话,方鹤自然可以逍遥法外,但是,在方远的帮助下,这女人又重新活了过来,如来一来,方鹤的罪行便再也无法掩盖。
而方鹤既然落到方远手中,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担心拿不到大叔公中饱私囊的证据吗?
如今是法制社会,凡事都要讲法,不管大叔公在村里是什么地位,也必须要讲一个法字,若是将他中饱私囊的事情捅到政府那里,就算大叔公在村里的地位高不可攀的,这次也肯定法律严惩。
想到这里,方远微微一笑,说道:“走吧,去见见方鹤,看看这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
言罢,便看到方远起身,朝门外走去,坐在床边的方翠芸目光闪了闪,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回莹莹正在厨房里面洗碗,方远走进厨房叮嘱了回莹莹两句,让她洗过碗后独自一人回家。花姑家距离方六奇家不是很远,几分钟就可以打来回。
虽然方远不肯和回莹莹一起回去让后者多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想到师父肯定是有事情,所以才先自己一步离开方家之后,心中多少也舒畅了一些。
一时无话。
正当方远去找方鹤的时候,村东位置,一间小青瓦房子里,方鹤正光着膀子跟方家几个族人一起喝酒。
方鹤的性情比较张扬,凡事都喜欢吹嘘,尤其是喝了一点酒,更加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过,这家伙虽然张扬,但也不是白痴,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心里非常清楚,故而,在酒桌上的一番吹嘘,也不过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今日打牌赢了多少,昨日又勾搭了多少个小媳妇之类的小事。
当然,尽管只是小事,也迎来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方家族人的喝彩声,尤其是听到那方鹤将孙家的女人也摆平之后,脸上的兴奋立刻便化作了敬畏。
孙家和方家的关系非常糟糕,两家人几乎从来没有什么来往,而且,两家做主的人也明令禁止两家后人来往。
方鹤既然是方家的人,还是大小姐身边红人,就根本不可能和孙家的人来往。这是所有方家人都肯定的一点。
但是,谁知道这家伙不仅明修栈道,而且还暗度陈仓,一个瞒天过海,竟然连孙家的女人也彻底拿下,一连打了孙方两家家主的脸,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这几个方家族人的惊叹。
“鹤哥,我听说这次白燕房产给的青苗费是八万,是不是真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到差不多,每个人都脸红脖子粗之后,其中一个身材干瘦的方家男子问道。
方鹤脸色一冷,回道:“你听谁说的?我告诉你方立,这件事你跟我说没关系,但你要是在大小姐面前说出这番话的话,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是真的了?”方立说道,旁边几个方家族人这个时候也竖起了耳朵,一脸倾听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方鹤的目光微微一闪,说道:“方立,这件事你不要胡说八道,传到大小姐耳朵里去的话,你们几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怕啥?鹤哥,这里就我们兄弟几个,还能走漏风声不成?兄弟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卖友求荣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咱们谁做得出来?”方立说道,脸色轻松,并没有把方鹤的告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