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释迦摩尼为了感化鹰,割下自己的肉,方远虽然没有这么伟大,但看到一个已经走入歧途的林飘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若是能让这女人改邪归正的话,方远并不介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也许,这就是善良。方远想道,为自己有这种善良的心性稍稍窃喜了一把。
而这一点,那小狐狸根本不可能明白,毕竟她的心性还非常天真,从来不知道问题有可能是很多因素纠缠在一起的结果,看待一个问题,要从各个角度不停地分析,假设只以自己主观去分析,那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奸人或者恶人。
想到这里,方远便再次单出一指,一道灵光从其指尖飞出,贴着那小狐狸的头皮便飞了出去。
小狐狸被吓了一跳,她本来就胆小,看到那方远出手,而且还是攻击自己,清楚方远有多可怕的她,自然是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当成就跳起一两米高,夹着尾巴便跑出了堂屋。
在方远看来,这小狐狸只是一个小孩子,跟她讲道理没用,这种小孩子随便吓一吓就能正中下怀,所以,方远根本没有闲心和小狐狸浪费口水,直接便将小狐狸吓得飞跑出去。
而就在那小狐狸飞出去之后,一道幽光又从放方家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小狐狸的耳朵上。
这一道幽光,也正是那方远的神念。
虽然他吩咐小狐狸去帮林飘儿,但仍旧担心这小狐狸到了田里即便看到林飘儿有什么困难也不会帮助她,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方远便可以利用这一缕神识还提醒小狐狸,这样一来,也能对着小畜生起到震慑作用。
当然,方远并不知道,就算没有这一道神念,那小狐狸也做不来阳奉阴违的事情,毕竟接触江湖不多,哪里知道两面三刀敷衍别人的猫腻,既然已经被方远赶了出来,在她看来,自己也无家可归,若是不去帮那林飘儿的话,最后被方远知道,说不定连家门都进不去。
本来就胆小的小狐狸,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方远抛弃,哪里还敢和方远阳奉阴违?既然他要自己去帮助那林飘儿,那小狐狸便去帮个小忙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小狐狸便慢慢走到了方远圈禁起来的那块水田外面。
此时,田边坐着一道倩影,正是那林飘儿。
这女人虽然拿着种子来了田边,却并没有下地,而是抱着膝盖坐在田边发呆。
小狐狸原本以为这女人是不会种地所以才发呆,不过,等到她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女人是坐在田边哭泣。
“叽叽。”小狐狸走到那林飘儿身边,后者根本没有发现小狐狸的到来,直到小狐狸用大脑袋顶了顶她的大腿,那林飘儿才反应过来。
看到小狐狸出现,林飘儿赶紧擦掉脸上眼泪,眼神冰冷的盯着小狐狸,说道:“你来做什么?”
“叽叽!”小狐狸指了指林飘儿手里的稻谷,又指了指了水田,示意是来帮助她的。
林飘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说道:“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小狐狸发了呆,装傻充愣,假装自己不知道林飘儿在说什么。
方远早就告诫过她,不允许在人前显露丝毫自己是妖的特点,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小狐狸,虽然那林飘儿是方远的丫鬟,但除了在方远面前之外,哪怕是林飘儿,小狐狸也丝毫不敢显露自己通灵的本事。
看到小狐狸发呆,那林飘儿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暗道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只是一头狐狸,哪里能听懂一个人在说什么。
而想到这小狐狸既然听不懂自己说话,那林飘儿也根本不在掩饰自己心中对方远的恨意,站在田边数落了方远起码十分钟的时间。
虽然小狐狸脸上表情是一脸呆滞萌蠢,仿佛什么都没有听懂的样子,但心里却把林飘儿这番数落从头到脚理解了一遍,心说师要不是怕师父打我,我才不来帮你呢,哼,你这女人这么坏,下次就算师父打我,我也不来了。
小狐狸在心里腹诽的时候,却不料林飘儿的数落已经通过附在她耳朵上那一缕神识传递回了方远耳朵里。
此时,坐在沙发上,一边掏耳朵,一边看电视的方远也不禁露出了尴尬之色,心说我有这么刻薄,连方扒皮这种话也骂了出来,妈的,大叔公才是方扒皮好不好?你骂人也要搞清楚对象好吗?
想到这里,也不禁腹诽道:“妈的,颠倒黑白,子虚乌有的话你也能说出来,哼,骂人也是要按照基本法的,你这女人到底懂不懂法?你个法盲,呸!”
随后,方远放下掏耳勺,双指一捻,捏碎了自己附在那小狐狸耳朵上的神识,免得自己继续听到那林飘儿的话,被这女人给气死。
方远不是没有胆量杀人,但杀人从来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林飘儿对自己的成见只是因为不了解而已,如果因为不了解就要杀了对方,那华夏十五亿人,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方远可以动手把他们全都干掉,因为除了他爹娘之外,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了解自己。
想到这里,方远摇了摇头,没有再关心林飘儿,关上电视便回到了房间里打坐。
这一次汇聚两千里内的灵气,让方远的法力很是损耗了一些,若是不打坐的话,起码要四五天才能恢复。故而,为了让自己随时都保持在全盛姿态,方远当然不会等上四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