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想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时,她站在的地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哀嚎。她趴下身,仔细听着。
是厉鬼的声音。
凭着天师的直觉,她能感觉到,那是怨气极重的厉鬼。
她转到四周看了一圈,在另一扇门前,发现有一块红色的瓷砖附近的缝隙细微的比其他的要大一些。她走过去,敲了敲,空旷的声音“咚咚”。她扬起眉毛,伸手拿开瓷砖,一个足够一人通行的入口连接着节节台阶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联想到世界资料中关于两人的介绍,她便知晓了大概。心生一计,她把那两人都丢了下去。
她跟着下去,昏暗的地下室中,偌大的铁门后是数不清的狰狞着脸的厉鬼。他们大多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智,只剩下张牙舞爪的疯狂。
这种鬼,已经失去了轮回的可能性。
她点亮壁灯,纪月念看见这些厉鬼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没有了昂贵道具的辅助,即使强大如纪月念两人,催动不了力量,在众多的厉鬼前,也不过是微小的生物。
“想不想知道自己豢养的鬼能有多大能耐?”
舒宁上前拉了一下特制的锁链,牢里的厉鬼立即冲她张大了嘴。黑洞洞的嘴里,除了两颗尖锐的牙齿,再也不见它物。
熊乃天哆嗦着,牙齿发颤,却仍护着受了多处伤的纪月念。
“怕什么,在你们伤害别人时,就应该有所觉悟。”她上前几步,拎起两人,丢在铁门前。
她从头上取下一个夹子,掰开成丝后,几下扭动就把锁打开了。她一只手压着门,另只手拎起两人,分别迅速丢上去后,又把门锁了起来。
群鬼有了食物,也忘了舒宁这个生人。她仿佛听不见身后痛苦的尖叫,面色漠然地走出了地下室。
临走前,为了防止厉鬼出来害人,她倒下机油,丢下火把,毁坏了整个地下室。轰然一声,暗夜里,陈旧的工厂坍塌一半。
火光中,她踏着月光,走出了工厂。她身后,火红色火焰灼烧着昏沉的天空。
茫茫月色下,她驾车离开了郊外。
濒死前,纪月念望着虚无的时空,想起了往昔。
她和熊乃天是青梅竹马,熊乃天很喜欢她,她也很依赖这个总是惯着她的“大哥哥”。他们从小相依为命,都是孤儿,一生没有什么牵挂。
严厉的师父临终前,要他们发誓,绝不以天师的身份去做伤天害理之事。他们答应了。
她记得,熊乃天最是敬重师父,愣是不听她劝阻,在师父灵柩前,跪了三天三夜,守了头七。他说,他一定会听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匡扶正义,行道人间。
那时候,他们都很努力,见到鬼厉,哪怕以身涉险,都会尽力而除之。他们成婚的第二年,她就有了一个孩子。
生命在自己体内被孕育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经历。她知道,这个世上,第二个与她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人即将到来。
怀胎九月,乖巧的女孩降临了这个世界。
她看着弱小、不堪一击的婴儿冲她咿呀笑语心都要化了。她小心的伸出手,尚未睁眼的婴儿却凭着母女间的联系,抓住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