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片狼狈,伍妩原本的那件灰色T恤变成了两片碎布,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最后被蒋思白拿来擦拭他们过火的证据。
蒋思白擦完地,又抽出湿巾躬着腰擦桌子。
伍妩在一旁看着,蒋思白像个尽职尽责的钟点工,把每一个角落的灰尘痕迹抹干,好像留下一丝灰尘就会会产生致命的细菌。他用湿巾擦完,又用纸巾擦了一遍。
在他打算再次抽出湿纸巾的时候,伍妩叹了口气,问他:“你不累么?”
蒋思白回头,看着躺在沙发上,摊成一片的伍妩,摇头。
“不累。”
“你不累,我都看累了。”伍妩声音虚弱,她还没从刚才激烈的性事中缓过来,蒋思白在那一遍又一遍地晃的她眼晕。
伍妩对着蒋思白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像在叫一只宠物。
“过来。”
蒋思白的手还放在湿纸巾袋子上,缓缓缩回手,走过去坐下,手自然搭在伍妩的裸露在毯子外的小腿上。
蒋思白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毯子。
在伍妩家里,四处都是毯子,沙发上,床上,柜子里,书房椅子上,连厨房椅子上都搭着一件。各式各样,花色繁多。
伍妩现在身上正盖着一件,灰色打底,印着白色字母的薄毯子。
这是蒋思白和伍妩正八经坐下来第一次说话,一时间,两人反而不知道聊些什么。
伍妩说起,上次蒋思白送来的菜很可口,蒋思白都用两个“嗯”回答了。
没一会,蒋思白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伍妩靠在沙发上,长发搁在胸前,和毯子融为一体。蒋思白感觉到,在她听到这个问题时,他手下的小腿微微颤了一下。
“我?”伍妩露出思考的神情,双眼向上看。
蒋思白以为,伍妩在构想谎言搪塞他,也许她甚至会编一段压根不存在职场经历来欺骗他。蒋思白手抚摸着伍妩的小腿,心里盘算着,一会该如何回应她的虚伪谎言。
可伍妩的答案,令人意外。
她的声音轻快,说:“我是鸡。”
蒋思白的手僵在那,伍妩的回答完全脱离了他的设想。
他想出回应的话,都是为了应对她的谎言。
蒋思白已经习惯应对谎言,就像当代社会的每个人,他早就学会用谎言回答谎言,虚伪比对虚伪。
可当对方坦诚相待时,蒋思白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伍妩轻笑一声:“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