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年紧张揪着自己的衣服,她之前看见奶奶难过时也想过要跟婶婶好好相处,可不管自己怎么做,婶婶都不喜欢她。
谢回待在玉佩空间里,从摇动折扇的幅度能看出来他也有些烦。
换做是他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像莫年这样的也未必喜欢,眼中仿佛无时无刻不酝酿着泪水,说她两句的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从现在开始,眼泪给本尊忍着,掉出来一滴晚上挨一下戒尺。”
“啊?”
莫年没想到话题居然跳跃的这么快,回过神来后被吓的眼泪又冒了出来,紧接着就听见了那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下。”
莫年急忙吸了吸鼻子,又用手背把眼泪给擦干净,自己走出门外去看奶奶。
莫奶奶上了年纪,身子骨不是很好,摔了一跤后更是大不如前,脸色都带着几分灰败,莫年看见这一幕时没忍住,眼泪又冒了出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
“奶奶。”
“两下。”
莫奶奶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出声道:
“诶,奶奶在呢,奶奶好着呢,上次是奶奶不小心,从现在开始我会注意的,乖乖啊还记不记得,奶奶之前说过要看着你穿上红嫁衣出嫁呢。”
莫年趴在床侧,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忍住泪意,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中午莫婶婶又过来给她们做饭,还带了一点自己娘家送过来的稀罕东西,放在一起煲汤给她婆婆补身体。
倒是没有落下莫年的那一碗,碗里装着汤汤水水放在莫年的面前,冷着一张脸往自己婆母的房间走。
做完午饭收拾了一下厨房,像之前一样很快就回了自己家,全程跟莫年半句交流都没有。
当天晚上,莫年又一次来到玉佩空间里的时候,下意识将手背在自己的身后。
“师尊,我,我……”
她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找出什么样的借口辩解最好,眼泪在此刻又不争气的冒了出来,耳边响起谢回冰冷的声音。
“第二十五下。”
谢回随便一挥手,莫年就感觉很多事不由自己控制,手抬了起来,戒尺落在上面,痛感从自己的手心开始蔓延。
她下意识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可偏偏动不了,只能挨完这些下。
“继续抄书。”
在玉佩空间里,莫年的手都已经肿了,但还是要将笔握住,颤抖着手在纸张上写字。
写好的一个字被落下来的泪水晕染开,急忙又重新再写了一遍。
她本身就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软包子,再加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说可以让奶奶多陪伴自己很长时间。
别说是因为自己掉眼泪所以要挨打,就算是他要把自己手剁了,莫年自己也没什么怨言。
谢回躺在摇椅上格外悠闲的晃荡,在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以为会很困难,但现在正式开始后发现也还可以。
毕竟原主的身份是器灵,在玉佩空间里面所有东西都由他来掌控,想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心神一动,就能完成大部分的事。
修行大道是一条非常难的路,莫年的特殊体质注定她要走上这一条路。
倒也不是说莫年天生爱哭就是错的,只不过是如果她没这么爱哭,可以替她减少很多麻烦。
在修行一路上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想必也没几个人愿意跟才说上两句话就开始掉眼泪的小姑娘做朋友。
莫年的手很疼,后面还流了些淤血,被打出血的手心握着笔,血顺着笔杆滑落在纸张上,但她一直咬牙坚持着。
直到听见空间外响起了鸡叫声,她才将一份抄写完后放在了一边,冲着师尊微微一拜,转头离开了空间。
回到自己的世界后,莫年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时手没有丝毫痛感,走出去后借着光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后,这才拿着东西出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现在自己体力比起之前也要强上许多。
去打了柴,一遇见人就急忙避开。
昨天晚上在她抄写那些东西的时候,谢回在旁边又多添了几条,乱帮助别人也要挨打,掉眼泪委屈脸同样都是。
莫年被莫奶奶教的很热心,也非常热衷于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这些事情跟莫奶奶长命百岁放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值一提。
在莫年自己的心中,自然是能够衡量出到底哪一样对于她来说才更重要。
捡柴火的时候莫年仔细想了想,在把她们要用的柴火捡完了之后,又多捡了一些送到了婶婶的家里。
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放下柴火后就匆匆离开。
之前莫奶奶没遇到过什么事,所以这个婶婶不怎么跟这边来往,但这一次在莫奶奶摔倒后婶婶经常过来照顾这件事,被莫年牢牢记在了心底。
中午时分,几个村里头的人闯入了莫奶奶家中,看见莫年后脸上带着喜色,笑着开口道:
“莫年啊,你知不知道,你可是走大运了啊!”
“什么大运?”
正在给莫奶奶喂药的莫年听见这句话后,在把药喂完了之后,又用帕子帮莫奶奶把嘴角擦拭了一下,这才扭头好奇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