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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1 / 2)

chapter 13

这个夜晚对银贤派出所来说注定不会太平静,他们刚抓住了犯了多起恶性杀人案的犯人曹雄哲,由于案发地点都是在十分偏僻的隧道附近,而被称作“午夜隧道杀手”。凶手喜欢躲在暗处从背后突袭,用匕首反复刺扎受害者。曹雄哲在首次行凶中体会到了杀人的满足感,在之后的半年里再三作案,分尸方式一次比一次令人发指。他们正在通知刑侦科的同事来处理,这件案子很大,没人敢随便对待。

李由美坐在派出所不太舒服的钢制椅子上,双手紧握僵硬地放在自己的腿上,等待着警察来给他们做笔录,惴惴不安。

“多亏了由美小姐………真是万幸…”徐文祖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他的脸因为受伤而微微泛白,但表情却是惯有的沉着。

“不过……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感觉?”

“什么……”

李由美微微侧过头,睫毛上还带着些水汽,有些发懵的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这张脸……真的…从看到第一眼就…想弄哭…

“还能是什么……”徐文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向她凑近了些,附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当然是用石头砸他的感觉……”

他说完又偏过头冲她轻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举止很是亲昵,男的一直低低对着她的耳朵说着些什么,像是在安慰对方的样子。

“………”

李由美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她低头避开了徐文祖戏谑的目光,拒绝自己再看他。

苏贞花拿着文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笑着走到他们面前。

“啊……不好意思……那边刚处理完……那个………大家都认识就不自我介绍了…我们开始吧?…”苏贞花很有礼貌的对他们行了礼,然后拿了个椅子坐在了他们面前,打开了笔盖。

“巡警小姐………”李由美的声音因为忐忑不安而变得微弱。“那个人怎么样了?”她因为害怕而回避了‘死’这个字,下意识的换了一个问法。

苏贞花听她说完松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

“……犯人现在在审讯室呢………放心吧……那种程度是死不了人的……当时他只是被你打晕过去了…”

“没死吗?”李由美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是的,没死……不过被他杀害的那些被害人就………”苏贞花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但马上又自觉失言,她顿了顿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喔…话说回来…你们二位怎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呢?”

“…就是…吃完饭想散散步来着……”徐文祖看了一眼李由美,然后对苏贞花笑了笑,客气而谦和。

苏贞花看着眼前文质彬彬的徐文祖,据说还常常在社区做着社会公益活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活的很体面的好人。她心想,应该大部分人都会对这种长得好又礼貌的人产生好感吧?她看了看李由美,不免又感到好奇起来。

“……上次…或许……徐医生要见的重要的人……难道说………就是李由美小姐吗?”苏贞花想起之前去拔牙时的情景,就问出了口,见徐文祖半天没反应,她有些尴尬的做了一个拎蛋糕的动作,提醒道,“啊~蛋糕、蛋糕。”

徐文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才想起来的样子,笑了起来,一脸随和,“嗯…那个啊………是的…..让您见笑了……”

“我不………”

李由美想否认,刚准备开口时,一只手就犹如滑腻阴冷的蛇一样覆了上来,打断了她的话头。掌心有擦伤,被他强行握在手里时,像带着某种警告般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在慢慢用力。

【手好疼……】

“怎么脸上出这么多汗………”他故意略过了她忽然呆住的脸和发红的眼眶,自然而熟稔的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仿佛这种事情他常常做似的。

徐文祖的注视温柔而甜蜜,但她却感到自己的心脏像被恐惧紧紧攥住似的在收紧,颈背上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眼睛发烫,双手冰凉。

【骗子。】

“李由美小姐……”毕竟是警察,苏贞花马上发现了李由美的不对劲,试探的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本来胆子就小…”徐文祖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他甚至还温柔地捏了捏她在自己手里显得很小的手,“……被吓到了…还没缓过来……”

“是……遇到那种事……任谁都会害怕……”苏贞花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不过………徐医生真的很会照顾人的样子呢……哎哟…李由美小姐真是令人羡慕……”

“………”

苏贞花被瞒过了,李由美不明白为什么徐文祖要撒谎,但他确实是一个好演员。她把注意力分散到不远处忙着打电话和翻阅资料的警察上面,试图不再去感觉,这让她可以稍微冷静一些。

笔录全程基本上是徐文祖一个人在陈述,李由美只是偶尔附和几句,他仍然握着她的手,痛感已经麻木了,变成了一种火辣辣的烧灼感。

“……可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苏贞花的声音把李由美的视线拉了回来。

苏贞花合上了本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些熬夜工作的疲倦,派出所很久没这么忙碌了。

“好的……”

徐文祖和李由美也陆续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苏贞花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出神。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忽然想起李由美的包还在她桌子上,是在现场的警员之前拿给她,让她转交给物主的。

“那个…由美小姐!”苏贞花叫住她,有些着急的拿起李由美的包。

李由美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包里掉出来一个土黄色的东西。

安喜中的钱包。

她的平静消失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徐文祖。

他似乎感受到了视线,低下头镇定的回应着她的目光,眼中带着一些没有消散的笑意。

“啊……不好意思……”苏贞花俯身捡起钱包,钱包很旧而且一看就是男士的,奇怪……这并不像是李由美会用的那种。

苏贞花带着怀疑有些失礼的打开了它。

“奇怪啊………”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钱。

“您的包……”苏贞花神色如常的把包递给她。

李由美的慌张渐渐变成了一种困惑。

“辛苦了……”徐文祖对着苏贞花客气的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再次牵起李由美的手,走出派出所。

徐文祖没有带她回考试院,而是来到了离考试院不远的泉涌诊所。

“在诊所处理伤口会方便些……”

他松开了她的手,打开了诊所的大门。

“进来吧…”

泉涌诊所李由美总共来过两次,一次拔智齿,一次拆线。但是白天和晚上的诊所却给她非常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了人烟气息的牙科诊所显得安静而空旷,还带着一些被臆想出来的阴森。

空气中似有若无飘散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徐文祖并没有开灯,他很熟悉自己的诊所,熟到在黑暗中仿佛有夜视能力一般,一路无阻的来到了他的门诊,“啪——”的一下打开了房间内有些惨白的应急灯,她跟在他后面,看着徐文祖从柜子上拿出药箱,然后撩起自己黑色衬衫的袖子检查当时被草草处理的伤口,伤口看起来已经不太流血了,但视觉上还是有点触目惊心。

李由美还注意到他除了新的伤口外,还有好多陈年的旧伤疤,其中有一条很粗的伤疤,从手腕内侧长长的延伸到了手肘处,几乎不用做过多的揣测就可以想象他当时伤的多重。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徐文祖很快的就带上了医用手套开始对自己的伤口做缝合处理,一般来说自己给自己缝合伤口是一件相对来说比较困难的事,但徐文祖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一样,他技术很好,缝合速度也非常快,但整个过程他都非常安静,甚至表情都没有变过,好像一点痛觉都感觉不到似的。

“徐医生……你不痛吗………”李由美坐在牙科的治疗椅上盯着看了半天,心中有些不忍,他这种应该很疼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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