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严知府可知道你会武功?”陆明远问。
夏江一怔,犹豫着说道:“知府大人不知道。夜色已深,少将军这大半夜的跑到属下这来大费周折,想来也不止是为了试探属下的功底如何,他日好寻属下切磋取乐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陆明远点点头,直接说道:“我们刚到府上那日,溜进云思房间里的人,是你吧?没记错的话,严知府命你负责安宁坊一事,那在安宁坊内意图谋害云思未遂的二人,也是你指使放进去的吧?我去救元宝的时候,岸边的绳子也是你解开的;云思的茶杯也是你故意叫人换掉的,那茶杯并非寻常茶杯,而是被染上疫症的病人用过的吧!”
夏江的神色变化莫测,直到陆明远步步紧逼,询问完了一切,他才忽然嗤笑道:“少将军可真是抬举属下了,您说这些怀疑,也只是怀疑,可有什么证据?”
“你放心,证据我一定会有的。不过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既有功夫在身,却隐藏不露,不肯直接动手。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是为了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顺其自然的死在临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恐怕是既想我们死,也怕得罪相府跟侯府。所以,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且那人在朝的官职不低,也不可能是严知府。他没这个心思跟胆子。”陆明远一字一句的说道。
夏江却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样子轻笑:“少将军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连属下自己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了。可少将军想要给属下治罪,也总有有个证据跟由头才是。总不能空口白牙,就让属下背了这么大的锅,冠上灭顶之灾的罪名吧?”
“你可以不承认,也可以不交代。”陆明远点点头,继续说道,“想来你的主子严知府,还不知道你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你听命于别人,而不是他,如果你有罪,他也跑不掉。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就算我们查不出什么,你觉得严知府会对你既往不咎,不追查到底吗?”
“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的手段你应该比我们清楚。为了保命,保住这一家老小,自然会对你不择手段。”
夏江的瞳孔微颤,笑了笑:“属下孑然一身,跟在知府身边的时候,早就把性命给了公家,知府要杀要剐,属下绝无怨言。”
“好啊,那我便问问严知府,你的家人在哪,你最在乎的人在哪。”陆明远同样笑道,“你替人办事,无非也是为了利益,你若真的孑然一身,又何必做这种卖主求荣,替人卖命的事呢?你放心,你若是死了,我必然会一个一个揪出你的家人。我不让他们死,让他们日日看着你的尸首,陪着你,你觉得如何?”
夏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都不肯说,好一会儿才开口:“随便少将军怎么说,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属下是不会认的。这也不过是二位的猜测,不是吗?”
陆明远点点头:“好,梵笙,把他带去见严知府。”
夏江站在原处一动未动,只是捏着匕首的手,此刻攥的更紧了一些。
许梵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问道:“怎么,你还想挣扎一下?你要是有把握能在我们二人的手下跑出去,那我们也可以考虑放了你。”
说罢,夏江也自知陆明远与许梵笙的武功,只好放弃了别的念头,乖乖的丢下匕首,被许梵笙带走了。
知府房内,已经是深夜了,却忽然想起了急促的叩门声,
知府夫人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嘟囔道:“谁啊,这么晚了催命吗!”
“大人,夫人,少将军跟许公子有急事要见大人!”门外的人通报。
严知府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这会儿?有急事……该不会是又发了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