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问了些没什么特别的问题,主要回顾了一下鸭子哥哥的舞台剧生涯。不久后重头戏忽然就来了。
采编很八卦地问:“暮晓,介不介意我们问一些比较辛辣的问题?”
鸭子哥哥很大度地说:“你问吧。”
采编说:“有小道消息说,你未入行之前,曾经在本市从事过‘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你能不能回应一下?”
这话问得李衍背后一寒,冷汗都冒出来了。
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不就是卖银吗。
鸭子哥哥听了一点都不生气,还笑起来了:“是真的。其实我不介意别人提起这件事,也不觉得这是什么禁忌……这行已经合法化那么多年了,不应该还保有那么多歧视和偏见……我当时是合法持牌工作,没什么丢人的。”
他回答得坦然,李衍却听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的存在会勾起这位暮先生的不好的记忆,恨不得往身后的人群里躲。但他没办法躲,只能站在最前面。
还好鸭子哥哥一直专心地和采编对话,没往他这边看过。
采编又问:“那为什么大约十四年前,你会决定不再从事那项职业、选择离开本市外出闯荡呢?”
暮晓说:“……这个说法太客气了。我不是自己选的——”他说到这里又是一笑,笑容里头自嘲的意味很重。“——我当时是得罪了人,在这里混不下去才离开的。”
采编听了非常好奇:“因为什么事得罪了人?”
暮晓忽然看向李衍,几乎是直直地盯着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接了一个不该接的客……”
他明显已经认出自己来了。
李衍都不知道后面的整个采访和拍摄自己是怎么坚持完的。每次暮晓望着镜头的时候,他都觉得他是在用一种谴责的眼神控诉着自己。
暮晓提到自己到外地后从事了各种职业,一开始境遇并不好,辗转了好几年,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舞台剧的行业,这一行并不容易,阶级分明、论资排辈、亲疏有别,新人很难有出头天,他打拼到现在能做主演,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这些苦日子有很大一部分是李衍带给他的。
李衍拍得想要丢下镜头弃兵解甲逃走,但动作一磨蹭,旁边虎视眈眈的上司便会冲出来喷他一顿,叫他麻利点不要让人家久等,又让他回去反省一下自己的敬业精神够不够。
李衍早就被他喷得麻木了,可是每次上司冲出来说他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就变成了全场的关注点,暮晓一直在看他。
非常尴尬。
终于拍完,李衍开始收拾东西,想要快快弄完走人。可是别的人走得比他还快,三三两两地鱼贯而出,不知怎的,会客室里竟然就只剩下他和暮晓了。
暮晓仍然是坐在沙发上,李衍也不敢看他,埋头整理布线。
过了一会儿,暮晓终于打破寂静说:“二公子,好久没见了。”语气完全若无其事,仿佛两人是多年没见的老友似的。
李衍假装没听到,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暮晓站起身来,踱步到他旁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我刚刚有件事很不明白。你这是来微服私访体验生活的?为什么那个人敢一直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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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会改名鸭子哥哥上位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