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了。
没有经久不息的八卦,时间抹得平一切被称之为“热闻”的东西。
红人总有黑料,都逃不过。
何况祁炀这种人,从来不活在别人口中。
这是大家对他的普遍印象。
都以为祁炀是个与众不同的公子哥,人硬气,脾气好,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男神吧?有颜有钱的,肯定到处是朋友,但事实证明,再好的人也有仇人。
祁炀打过架,在京商,被人揍过一次,没错,是他被人揍,他一拳都没回手。
那人——是柯文。
那是祁炀大二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柯文找到他把他骂的狗血喷头,在当时的情况下一堆人都站在祁炀这边,有人动手打了柯文,以为是哪里窜出来的神经病,骂骂咧咧的,满口脏话,拳头把祁炀揍的鼻血直流,怎一个惨字了得?
可祁炀就是没动手,听他骂,被他打,了解他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祁炀不是怕事的人,怎么就一下不还手呢?
哦——后来大家才知道,打人的是国家队新锐运动员,并且在赛场上小有成绩的百米飞人柯文啊。
他们揍了什么人?
柯文这种国家队的运动员为什么会和祁炀有仇?百思不得其解。
“操/你妈祁炀!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死!!坐牢的怎么他妈不是你啊?!”他是红着眼睛说的,当时有人看到,这人流眼泪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当众骂街,哭着,叫嚣着,没有一点儿形象可言。
最关键的是,他刚在国际赛场上取得了惊人的成绩,随后就发生了这么一件毁形象的事情。
太让人寒心了,也让对他抱希望的人纷纷摇头。
祁炀就打了两场,就已经在大众眼下走了出去,他对大伙道:“不打了,你们玩。”
丁硕他们站起来说道:“喂,这才几场?!”
“真不打了,”祁炀说:“我晚上有事。”
丁硕给他递毛巾,场上比分一下拉开了,他道:“牛逼。”
祁炀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看记分牌,轻声道:“已经退步了。”
“退个死,照样能进nba。”
“行了,别吹,扛不住。”祁炀打断丁硕。
丁硕道:“再玩会呗,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是不容易,毕业快两年了统共没回来三次。
祁炀拿毛巾擦了擦脸,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喝了口水说:“我二十五了,没体力跟你们干。”
“开玩笑,”丁硕就是不放过他,“不带怂的,玩会。”
祁炀看看他,最终没抵过一群不要脸的小弟们的嘴炮,留在这打完了比赛。
被留下了,那就免不了也聚一聚,喝几杯的,祁炀陪完酒从京商开车回去的时候,精神还倍儿足,谁让他这些年没少酒呢?以前就海量,现在呢?商业酒喝了不少,酒量更像个无底洞似的。
一群人都被撂倒了,磕磕绊绊的回了宿舍,就他跟没事人一样,还能和人聚个餐。
“有空吗?”
徐佑龙接着电话说:“有啊,聚吗?”
“聚,”祁炀打着方向盘,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张望着窗外的夜景,“把晓北叫上。”
“晓北不行,他晚上飞纽约,henry要打国际市场,我让晓北过去了,做他们顾问。”
“henry不说没考虑好吗?这才几天就定下了?”
“那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问倒是算了,他是想拿飞跃的支持吧。”
“聪明,”徐佑龙在电脑前输入一串数字,深更半夜的忙活着,“他发的邮件有表明,希望飞跃注金帮他们打开国际市场,盘的一手好算盘。”
祁炀没应声,听筒里有汽车的鸣笛声。
徐佑龙问:“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再商量着,现在你知道了,怎么说?”
“不说,”祁炀道:“今天不谈工作,出来,我快到了。”
“你到公司楼下了?”徐佑龙走到窗边,往下面看,没看见人,“哪呢?”
“还没到,”祁炀说:“三分钟,你可以下来了。”
徐佑龙放下手上的东西,说:“行,来了。”
挂了电话,徐佑龙转身对加班的大伙道:“别忙了,下班了。”
大伙一惊,“下班?不说等祁总回来说事的吗?你电话里问他了?”
“没问,”徐佑龙手撑在一个姑娘的座椅上,“咱们不管了,今天让陆总自己忙,快快快,偷乐去了。”
“陆总回来不发飙呀?”职员开玩笑说:“就他一人匆匆忙的飞纽约。”
“那你继续加呗,我会向姓陆的转达你的情意的。”徐佑龙点了点椅子。
那男职员立马不乐意了,怂道:“徐总,我就嘴,哈哈哈——我先撤了。”
跑的比兔子快。
徐佑龙下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波人,就见一辆车冲他打着光,徐佑龙抬手遮了下,跑车的窗户降下来,一只手臂撑在窗子上,露出祁炀一张帅逼的脸,“你把人都放了?”
“啊。”徐佑龙回头看看,“我好吧?上哪找这么好的领导?”
跑车灯光闪了两下,照的徐佑龙连忙拿手挡,骂道:“靠!别照了!”
“就他妈你是人,”祁炀在他靠近的时候说:“人情都让你领了。”
“那没办法,谁让我天使心肠呢?”徐佑龙大言不惭。
“滚犊子,”祁炀开了车门,“上来。”
徐佑龙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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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长大,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
年龄不代表成熟,行为才是。
只是有些人的成长,是别人用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你知道,你不能再幼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