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清睁着水眸将人上下打量,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传闻盛荣将军御下极严,军中府中,蔚然成风,他与第一任妻子琴瑟和鸣,生下大公子盛思远,本该幸福美满,奈何出行时马车出了意外,妻子惨死,儿子也成了残疾。
不过盛思远自幼勤奋好学,是京城中有名的翩翩公子,待人温润如玉,礼数周全。
为补偿妻子母家,盛荣又娶妻妹,却在生育二公子盛舒怀时难产而死。
由于缺乏管教,二公子在京城中声名并不算好,听说此人顽劣不堪,连太傅都敢顶撞。
有胆子闯进新房,又毫不畏惧的露脸,怕只有二公子盛舒怀。
不过……
这人来作甚?
“母亲,可看好了?”
盛舒怀轻笑一声,一声母亲喊的暧昧至极,俊郎面容闪过不明意味,活脱像疯魔了的人在逗弄猎物。
喻幼清佯装受惊,又向后一步,说话声音结结巴巴:“你……你是何人?这是我的婚房,请你快些离开。”
高大身影没有半点离开意思,反而跟着她的步伐向前一步,将人逼至墙角。
大手勾起柔顺长发于鼻尖轻嗅,少年抓住她的下颌摩挲,眉眼全是戏谑笑意:“母亲熏的什么香?”
喻幼清自记事起就被当成棋子培养,她看惯宫中百态,听惯阴谋诡计,哪怕随手一挥杀人时也面不改色,可眼前少年这般,她竟有些乱了阵脚。
“我是盛将军新妇,请你对我尊重些。”
她紧咬红唇,眼眶蓄满泪水,眼尾更是惹人怜爱的浅粉,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害怕模样。
回应她的又是低笑,盛舒怀的手指突然使力,强迫她同自己对视。
“母亲方才踢掉凤冠,扔开老鼠,可不是这般神态,我还是喜欢母亲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这话说的慢缓深沉,喻幼清心尖一颤,不等回话,又被人抢先。
“如何?”盛舒怀下颚朝着床榻一扬:“送给母亲的贺礼,还喜欢么?”
礼物指的自是那只死老鼠,喻幼清紧绷红唇,沉默不语。
此人举止轻浮诡异,又不懂礼数,跑来婚房,八成是来试探报复她这后母,怕她抢了他们本享有的财权。
“看来是很喜欢……”他垂头靠近,温热鼻息喷洒至喻幼清的眼皮:“不然我怎能瞧到娇软单纯四公主的另副模样?”
薄唇擦过眼睑,留下酥麻痒意:“你说……若将这双美眸挖下,母亲还能用它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