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喻幼清早便清醒,却绷着身体不动。
昨夜盛荣费了好一番功夫叫她止住眼泪,临睡觉时,她又做出紧张模样,处处露拙,惹得男人频频发笑,自是没有碰她。
不过这人若真想动她,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察觉到外侧之人轻动,喻幼清故意紧闭双眸,甚至还抿了抿唇。
“醒了就起来。”
沉声一出,她做出在心里构想了几百遍的反应——面色瞬红,尴尬起身。
外面婆子听到动静,小心推门,端着水盆入内。
喻幼清又是逆来顺受,任由几人将她拉知镜前,随意摆弄。
不过两刻钟,墨色长发被巧手挽成纤云,流苏于耳侧轻晃,灵动清新
“美人在骨不在皮,我们夫人真真儿是骨子里的气质,随便一根簪子都能明媚动人。”
喻幼清透过镜子朝着盛荣看,像是等待夸赞的幼童,盛荣单手别在背后,顺她心意开口:“不错。”
她抿唇一笑,含羞带娇,挽发婆子都心动几分。
“走吧。”男人再度出声,喻幼清蹦跳起身,跟在侧旁。
殊不知这般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垂眸之时,一抹计谋得逞的冷意在眼底转瞬即逝。
在院子里弯绕一阵,总算停在一处厅堂。
厅堂左右各坐一人,盛荣将喻幼清引到正中坐下,面容冷淡。
左侧男子二十出头,同盛荣有六七分像,周身气质温润非常,嘴角钳着和煦浅笑。
而右侧坐着的,正是昨夜才受罚的盛舒怀。
“夫人,二公子昨日受罚后已知道悔改,今日拖着病体来给夫人敬茶……还请夫人宽宥。”
站在盛舒怀后方的妇人大概是奶娘身份,喻幼清将将坐下,便抢着出来说话。
她心里已将盛舒怀杀了一万遍,面上仍是懵懂害怕,向侧旁的盛荣瞧去。
盛荣瞧不出什么心思,也不给那妇人台阶,朝左侧一瞥,男子就向两侧小厮伸手,不急不缓的从木椅坐上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