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清被人扶着坐下,二人隔得远,她勉强定下心绪,出声道:“二公子伤病在身,还是少动些怒……”
这话语故意带了颤意,仿佛怕极了似的,谁知盛舒怀沉闷一笑,疯魔一般:“都听母亲的。”
藕白色手腕轻柔动弹,从袖中掏出雕花药瓶:“这是宫里的药,先给二公子涂上,也能缓解些疼。”
陈婆子连忙接过,又让人将屏风合起,彻底阻挡二人视线。
殊不知喻幼清心底有多雀跃,若想在将军府赢得人心,那便要宽容大度,奈何她向来睚眦必报,药膏是真药膏,伤口上撒盐,怕也是真疼。
虽看不见面容,她也能想到盛舒怀那扭曲表情,定然精彩!
上药不过片刻,等屏风再挪开时,少年郎的肤色莫名粉了几分,旁人不知原由,她却开心非常。
本想看盛舒怀痛哭流涕,谁知这人面不改色,甚至连笑都不变,半晌,才朝其他人吩咐:“都出去。”
宋婆子一愣,转头看向喻幼清,没有动弹。
盛舒怀面色瞬冷,哑声道:“滚出去。”
这人还真是……
喜怒无常!
“宋婆婆,你们在外面等我便好。”
此话一出,屋里之人悉数退去,顷刻间只剩二人。
不远处床榻微动,险些被废了双腿的男子竟直接起身,手中还攥着东西。
“母亲这是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可惜……这枣味道偏咸,惹得儿子好痛,母亲可还有别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