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袭过,不知哪扇窗户未关闭妥当,细微吱呀声不停。
喻幼清本就睡得轻浅,屋外细碎脚步与低声交谈更叫她清醒。
“将军睡下了?”
“早便睡了,夫人今日受了吓,如今又已入冬,怕是要病一场。”
“唉,方才陈婆子来话,说二公子高烧不退,求我让将军寻医师,这般情景,我如何还敢言语?”
陈婆子……
纤细手指微驱,将这叁字同上次为盛舒怀说话的妇人对上,大概就是那恶劣少年郎的奶娘。
“罢了,我明日去求夫人,夫人到底是心软的……”
此话入耳,喻幼清心绪一动,轻柔掀开被角,正从床尾爬走时,如鹰般的双眸倏地睁开,二人对上眸光,盛荣眉头一紧,似有询问意味。
她轻轻歪头,软声道:“我有些口渴……”
男人到底没再言语,等喻幼清站稳,床上人轻微一动,不知是否睡了过去。
她慢悠走到外屋,明明已看到守夜的婆子,却还要做呆愣模样立在原处。
正打瞌睡的婆子顷刻回神,朝着娇人行礼过来:“夫人,您……”
“我口中有些苦涩,想要些盐粒放进茶水?”
喻幼清面不改色,音色朦胧酥软,不像是在使唤人,倒像是渴求似的。
婆子匆忙点头,出去一趟后回来,手中已拿着装盐的小罐。
约摸是特意备的,罐子都是白玉造的,瞧见白玉,她便想起那个令人生厌的人。
“你先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