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卫伉在房间里跟着刘据听课的时候,李家兄妹俩就在外面的园子里,不发出喧闹声地自己玩耍。而等课上完之后,就是他们两个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卫伉被一堆大道理摧残之后,整个人都出于昏茫状态,张贺学文言文学得也很累,两个人就在花园干净的草地里放肆地张开手脚躺倒下来,懒洋洋地被太阳晒着,感受着昏昏欲睡。
刘据身为太子在宫里行为举止是要守规矩的,因此他并没有随两人躺下来,而是站在一旁。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哥哥,你终于上完课了,李娃等着陪你玩耍。”
“你和哥哥在宫里还住得习惯吗?”太子温和地询问。
“宫里的长御姐姐们都对我们很是照顾。”张贺一抬头,就看见李娃一脸天真地扯了扯刘据的袖子,“不是说今天带我们参观太子宫吗?”
“好,我陪你们逛逛。”
李娃是一个性格外向的萝莉,在和刘据混熟之后,她就没了最开始的拘谨,跑在前面,好奇地问这问那,显得很是讨人喜欢,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张贺看着刘据和李家兄妹玩在一起的场景,觉得这才是孩子们相称的游玩场面,张贺内心是成年人,无法做到李娃那样天真烂漫,刘据和张贺待在一起的时候,张贺因为忧心太子的前途,往往拉着他谈论学问,研习书本,因此刘据和张贺一起时显得有些老气横秋,现在这花园里闲逛玩乐的太子,却有了和他年龄相应的天真。
张贺想起上一世跟着刘据逃到湖县的有一个李皇孙,应该就是这李娃后来给太子生的孩子,李娃年龄比刘据小上三岁,脸若芙蓉,杏眼圆睁,和已经长得带出几分帅气的刘据站在一起,张贺竟然觉得他们看起来像是相称的一对。
这么想着,张贺又没来由产生了几分莫名的失落,大概是他重生之后的生活一直围绕着太子转导致的。
偏偏卫伉又在这个时候八卦地凑过来,笑得一脸荡漾:“你觉得李娃妹妹长得怎么样?我看姑母的意思,怕是要让她做个家人子。”
“就你事多。”张贺用手肘撞了一下卫伉的小腹,“太子今年才十一岁。”
“十一岁不小了。”卫伉挤眉弄眼地说,“甘罗十二为相,当朝桑弘羊十三岁以擅长心算为侍中,中宫十四岁就怀了大表姐。”
被卫伉一提醒,张贺才反应过来古人生育嫁娶的年龄和现代人不一样,普遍偏早,十三娘十四爹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历史上刘据十五岁就有了皇长孙刘进,算起来也不远了。
这么想着,张贺突然觉得有一股郁抑之气挥之不去。他推了一把卫伉从草地上坐了起来:“这么想找媳妇?好啊,我这就和大将军说去,让他早点给你找个小美人。”
“可别啊。”卫伉赶紧拉住张贺,“被阿翁知道他非得削我不可,我都说我在太子宫用功学习的。”
“你也知道呀?”张贺乐了,“你之前老偷懒不来,现在学的《公羊》也没听懂,已经落后太子很多了。”
“《公羊》这么难,我还这么小,让我现在就能都读懂不是强人所难嘛。”卫伉嘟囔道,“又不是谁都和太子一样天资聪明的,再说这学的都是治国平天下之道,我学了这个以后也用不着啊。”
“那你想学什么?”
“行兵打仗之道啊,我长大了也要和阿翁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想成为大将军那样的人对吗?那就多练习剑术吧。”张贺一把将卫伉拉了起来,“来来来,我们来练一把。”
郭昌发给他们练习剑术用的都是小木剑,分到的头一天几个小伙伴很开心地用匕首在木剑的一侧刻上了自己的名,虽然张贺觉得自己那个“贺”字刻得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略有些嫌弃,但刘据和卫伉显然对于专属自己的木剑很是宝贝。
距离刚开始习武已经有四年了,郭昌教给他们的都是一些军中搏击术还有最基础的剑术,张贺还有游侠老师开小灶,拿真剑练习,剑术已经小有所成,那边卫伉平时在家也有卫青指点,所以剑术也不弱。
他们两个用木剑“砰砰”地不停碰撞,突刺、劈砍、格挡,一招一式也算有模有样。卫伉瞅准一个空隙用力朝前刺去,谁知道张贺是故意卖了个空子引他出剑,随即将人闪到一旁,一剑将卫伉手中的剑挑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