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令将太子迎进了自己办公的房间,这位看起来人到中年的宦官此时略有些胆战心惊,因为太子看起来一身肃杀之气,脸上神奇颇具威严,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像今上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请问太子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我向你要一个人。”刘据开门见山地说,“我的舍人张贺,黄昏时分被人骗至此地,随后消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永巷令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瞒您说,今天臣手下的几个侍从抓到了一个阑入永巷的罪人,也叫做张贺,就将他关了起来,等候陛下回来发落。”
“哦?那他人现在何处?我有要事,要马上见他。”
“几个时辰前,若卢诏狱的人过来将他带走,说是此人还牵扯几项罪名,要一并审问。”
刘据听到那四个字,眼里风暴隐隐涌动,他猛地站起身来,用手一拍桌案:“我的人也敢随便审问,关押了也不及时告知,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子当回事了?”
永巷令被他吓得一哆嗦,赶紧躬身谢罪。既然人不在这里,刘据也没心思和他纠缠了,他对其他人说:“我们走!”
张贺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自己仍处于一座冰冷的监狱中,冰冷的月光透过高墙上的几根栅栏,倾斜在地面上。
“来人,这里是哪里?”张贺双手握住木栅栏,拼命朝外面叫喊。
“别喊了。”一个身材伛偻,白发苍苍的老人蹒跚着走了过来,“这里是若卢诏狱的最里层,自从高祖建国以来,不知道死过多少高官大臣,你年纪轻轻,进来了又能讨得了好?”
原来已经被带离永巷狱了,张贺心里想道,和只负责关押处罚宫女和宫中人士的前者不同,若卢诏狱主要用来关押大臣和官员,既然进来这里,要出去就难了。
监狱不远处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缓慢步下台阶,朝着关押张贺的牢房走来。张贺认出那是打晕他的黑衣人里的一员。
“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张贺故意装作胆怯害怕的样子,想办法套对方的话,他要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设计陷害,“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把我放回去,我会重赏你。”
“重赏?”那人阴傑地笑了起来,“恐怕等你死了之后,那些财宝都不能归你支配了。”
这个人眼里汹涌着真切的杀意,他到底是谁?张贺不由得纳闷自己是在哪儿得罪了这么一位煞神。
“这位大哥,你不要冲动,你看我真的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张贺一脸无辜地说,“你也不应该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在天子眼皮底下动用私狱可是犯法的。”
“谁说是私狱?”蒙面男子冷道,“已经有专人罗列了你平时佞幸妖惑储君还有与宫人乱的罪证,再加上阑入永巷禁地,加在一起足够让你死于国法了。”
“可是这都是诬陷!”张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眼睛和语气都让他有几分熟悉,他终于想了起来,这就是那天在刘旦旁边出现过的年轻人。
“你是……李姬派来的人?”张贺谨慎地问。
那人目光微闪,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将蒙面揭去,似乎对于被揭穿身份毫不介意:“那又怎样?”
“虽然不知道李姬为什么看我不爽,但她应该想整一整我出气就好了吧,你看我这种无名小卒,何必又要赶尽杀绝呢?”张贺试着去劝说对方,“大哥,万事留一面,日后好想见,咱们何必把关系搞得太僵。”
“这话你对李姬说去,她或许会被你说动。”男子嗤笑道,“但我不同,我只想要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张贺:我和太子啥都没发生就被盖了一顶大帽子
刘据:贺贺别怕,我下章就来救你出去